翻开一个粮仓,粟米足有万石,中间堆放肉脯、咸鱼的堆栈内货积如山,杨安玄估计坞内物质充足支用两年。
杨安玄暗叹,北地真是风云变幻,目睹西燕和前秦都要亡国了。
苏致苦衷重重隧道:“要变天了。前两日刚收到动静,姚兴和苻国主在马毛山交兵,苻国主被擒身故了。”
清楚是练习有素的军队,杨安玄觉悟过来,这些人应当是西燕的溃兵。后燕打击西燕,西燕败北的溃兵没有归制,干脆做起盗贼来了。
沿官道北上五里许有廛市,很多商贩就在廛市交割货色,这里是晋燕地互市,再往北便进入西燕地国土了。
商队长途跋涉不成能华侈太多运力来装载食品,所需补给多在沿途弥补。
申正刚过,车队才行出二十里,宗提便命令安营。作为商队的头领和保护,杨安玄和赵田被宗提请去,筹议晚间戍守之事。
那名氐汉大声喝道:“身穿皮甲的是贼寇。”
索檀从五龙口颠末几次,解释道:“山中有寇豆剖,过五龙口只要奉上礼品,山贼便不打劫商队了。”
杨安玄等人在长队的后部,放眼四望,官道两旁的农田近乎荒凉,偶尔看到几个衣不蔽体的农夫目光板滞地站在路边。西燕比东晋还要冷落,真是不幸乱世之人。
杨安玄看到宗提安排人挑了东西进山,不解地问索檀启事。
三十人,四辆车,装载着瓷器、丝绸、茶叶等贵重物品,另有半车云节纸,代价令媛。
隔了半晌,坞门翻开,十余骑冲了出来,围着杨安玄等人绕了两圈,为首之人勒住马,问道:“谁带得队?”
胡藩与宗提还价还价,降到了八千五百钱,又付了质人二百钱。
货色是河南太守夏侯宗之送来地,至于如何来的无人过问。
索檀叹了口气,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抹掉下巴上的酒渍,追思道:“索某原是天王部下的队长,淝水之战后受伤回籍。厥后天王死了,吾便拉着一帮兄弟出来给商队做保护,图个安闲。”
杨安玄见坞堡足有四五亩,北面垦着梯田,一起延绵进山。
得知是宗提带队,那人点点头,道:“出来吧。”
杨安玄让赵田留下,带着胡藩和阴绩跟着氐汉,约有四十多人一起前去北面。
舟行河中,随波起伏,还算安稳。
杨安玄与胡藩轻声扳谈,互换着射箭心得。杨安玄细细地问起大哥在襄阳的景象,得知郗刺史对大哥很照顾,杨安深服从了他的建议,与胡藩来往密切,两人成为了老友。
宗提束缚保护不要追击,又繁忙了大半个时候,杨安玄分得件皮甲,世人各自回营。
坞堡内不但有汉人,另有鲜卑、氐、匈奴装束的人,看上去相处敦睦。乱世求存,浅显百姓抱团取暖,无分种族。
氐汉拍打着本身的胸口道:“索檀。”
世人无不色变。索檀原是前秦将士,听到苻登身故赶紧诘问细情。
时近八月,夜间不冷,但蚊虫滋扰得短长,“劈劈啪啪”拍打声响个不竭。
“索兄,你从轵关过来,战况如何?”那人熟谙索檀,开口问道。
分开官道不远便是从林,从林间小道穿过,走出五里地,看到山坳中有处的坞堡。
第二天过五龙口,杨安玄看到宗提送出二百石粟米和一车肉脯,喽啰下山,肩扛手提,说谈笑笑。
氐汉对着值守的世人道:“每家出几小我,跟吾畴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