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阳城四周少山,凤凰山是百姓们人日登高出游的首选。
这些人地年纪大半在三十岁摆布,定品长地已近十年,因为品阶不高没有授官。此次满怀等候而来,但愿能踏入宦途。
见杨安玄虚抹一把汗,阴敦笑道:“太守公子风景无穷,别人求之不得,你倒避之不及。”
世人簇拥着杨佺期上山,沿途那些士子纷繁上前见礼,自报家门,杨佺期含笑点头,不时温言应对几句,那些有幸得郡守温言相询的士子,无不面泛桃色,与山间红梅相映。
靠近山顶的问风亭有人扼守,本日郡守在凤凰台上与郡中才俊雅聚,闲杂人是上不了台的。
说话间又有人走过来,杨安玄只得再度挂起笑容,与来人酬酢。
刘志笑道:“杨公且慢,老夫素闻三公子家学渊源、文才过人,何不让他也作诗一首,让大伙一同品鉴。”
妇人头戴花胜,袅袅婷婷地行走在山道间,引得很多士子们傲视作态,摆出自发得风骚的姿式,吟风拍树故作萧洒,换来两三声娇笑,更加感觉骨头也酥了几分。
脑中出现阴慧珍娇美的面庞,如许灵秀的人竟然要被嫡亲送入宫去,嫁给傻子司马德宗,就算能贵为皇后又如何,杨安玄禁不住感喟一声。
杨佺期勃然大怒,拂袖而起,既愤怒三子弄巧成拙,又痛恨郭灼心存不轨。
话音刚落,马屁响起,“妙哉,好诗”、“此诗绝佳,当属上上品”、“三公子公然才调出众,本年定品必得上品”……
这个耸肩的风俗是宿世带来,也算是一种驰念了。
棘阳城东北五里,有山名凤凰,山势陡峭,漫坡而上密布苍松翠柏,间以幽兰、修竹、腊梅等花树。
初春时节,气候犹寒,杨佺期举头挺胸走在最前,身后是跟着长长的步队。轻风拂面、短须飞舞,不免微醺,大丈夫当为人雄、率先而行。
杨家三兄弟一个很多,杨安玄没有乘车,骑在高头大顿时,英姿英发,长袖随风飘飘,惹来很多女娘热辣辣的目光。
…………
阴、邓、岑三家共二十余人相邀而至,住进邓家地三友堆栈。
两人站在一起,杨安玄比拟之下失之于“糙”,长年习武身材健硕矗立,面庞漂亮结实却略嫌黑嫌刚,用时人的目光来看就是个纠纠武夫。
杨安玄躬身应是,又对着四周的人作了个罗圈揖,在堂中踱起步来。
杨安玄和阴敦临窗而坐,边吃边聊。木板间隔的雅间密闭性差,隔壁雅间的谈笑声清楚入耳。
“莫非是出过两位皇后的阴家,啧啧,阴家女子素以仙颜著称,若能娶之为妻不枉此生。”
“你们自去寻景赋诗,待品鉴之时再来。”杨佺期对着身边的三个儿子道:“内里是郡中才俊,你们前去交些朋友,以广见闻。”
山泉伴行石阶回旋而上,亭、阁倚势镶嵌;峰顶夯土筑台,建有二层凤凰楼,以观四方。
徐掌柜一改笑容,胖乎乎的笑容迎来送往,心中预算着这两日的进账起码抵得上小半个月了。
阴敦随众而来,但他没筹算借机入仕,九品小官和佐吏并没有放在他眼中。
杨安玄听着这些群情,惊奇地看向阴敦,这十字不消说是阴家本身在暗中推波助澜漫衍,阴家企图安在?杨安玄脑中灵光一现,明白了。
正月初六,城中头戴帻巾、宽衣博带、敷粉熏香的士子更加到处可见,这些人呼朋唤友,或高谈畅论或结伴而游,让客舍和酒坊买卖为之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