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六年火线外老友范道人来访,看到五岁多的小孙女大吃一惊,暗中奉告阴晞孙女的面相贵不成言,要好生扶养。
杨佺期说至鼓起,指着杨安深道:“吾宗子安深,年后要到襄阳司马府任主薄,身边还少个书佐,如丰年事相称的后辈无妨尝尝。”
连阴晞、邓靖都停了手中杯,心中策画:一家募兵百人有难度,但三家合在一起募集百人不难,三家数百年相互搀扶姻亲,难以豆割,岑家世代习武传家,这军侯之职正合适岑家。
面前是大片的良田,麦田青青、稻田枯黄,菜地有农夫在耕耘,房前屋后、道旁山上种有桑麻、果树,水池水洼看到残荷,鱼儿跃起溅起水花。
乱世求存,挣扎向前。六年前暗中停止的布局现在初现端倪,阴家崛起的但愿说不定就在孙女 阴慧珍身上。
阴晞年纪最长,已过花甲,邓靖和岑纳都是五十出头,两人尊阴晞为兄。阴晞素有远见,颇具策画,之前三家数次遇险都是阴晞指导度过,以是遇事邓、岑两人都愿听阴晞定夺。
杨佺期等人在木栅前勒住马,随行的书佐狄弘大声喝道:“新野太守、建威司马前来拜访阴堡主,还不速速放行。”
杨佺期点头承诺。邓靖、岑纳齐声道:“仆等这就解缆回堡,盘点库中存粮明日一同送往棘阳。”
接连抛出军侯和书佐之职,加上承诺的佐吏,杨太守开出的价码不谓不高,可想要换回的代价也不低。
阴晞等人带路,一行人进入坞堡。
阴晞嘲笑道:“向商户捐献是杨太守冲陈主薄磨刀呢,背后还指不定有甚么大人物在角力。你从速跟你兄弟说,让他不要乱掺杂,躲远些,以免肇事上身。”
要知除九品中正制取士外,刺史、郡守等处所行政长官,能够自辟佐吏,并通过保举或察举,使之进入中心任职,或为处所长官。
端起杯喝了一口酒,阴晞定了定神,道:“粮要给,但多少由我们说了算,等杨太守来了,听其言观其行,再做决定。”
阴、邓、岑三家被定为次等家世,族中后辈要退隐为官变得困难,若得郡守征辟,不失为一条捷径。
杨佺期大为对劲,阴、邓、岑三家在新野士族中颇具名誉,便是棘阳陈家也不能及,有三家做榜样,筹粮之难便能等闲化解。
木栅拉起,杨佺期带着世人缓缓前行,杨安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风景。
阴晞等民气中明白,杨太守先画了一张饼出来,这块饼有多大就得看三家人捐赠的粮食有多少了。
阴晞眼中暴露精光,喝道:“既知式微,更当尽力,哀声感喟有何用处。”
杨佺期不肯,谦让再三,分宾主摆布而坐。
阴晞欠身谢道:“多谢太守美意,我三家定选出族中英才,竭诚效力。不知大守何时用人?征辟几人?”
杨佺期已有三分醉意,笑道:“岑兄,你若能募得五十人当兵,我可委屯长之职,若得百人,军侯可期。”
三家在棘阳城都有耳目,杨佺期此行目地都清楚,是否捐粮赈灾,三人要事前商讨一番。
巳时三刻,官道上灰尘飞扬,十数骑朝着阴家堡方向驰来。
岑纳以手擂席,大声呼道:“虎落平阳,何如何如。”
邓靖神采阴沉,叹道:“再如许下去,我们三家也会像马家、来家一样泯然人间。”
侍女捧着酒菜奉上,丝竹乐声从两廊响起,氛围高涨,世人纷繁向杨郡守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