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有此大志,让人佩服。”杨安玄侃侃言道:“现在南北佛教大兴,反观道统在三张以后,祭酒道官私布道职,招收不良弟子,压迫道民的财帛,妄传房中术等等,恶习横生、短到处处。”
香炉旁站着个年青羽士(1),蓝色麻衣道袍,脚踩云履,手拿拂尘(2),黑发束竹簪,面如冠玉,双目有神。
灵官殿、三清殿、玉皇殿,殿殿烧香叩拜。杨安玄和湫儿一左一右跟着母亲下拜。
杨湫撅着嘴道:“三哥说用竹轿抬,娘你又不肯。湫儿走不动道了,脚酸。”
杨安玄笑道:“有缘人?不知仆与道长有何缘份,莫非道长要在嵩山兴建道观吗?”
算算没有几年时候了,杨安玄心头出现紧急感。
客堂外走廊传来一声清越的赞声:“好一个‘借神之力,聊经心力’,居士有此善念,三清定然护佑。”
寇谦之心领神会,接口道:“只要世人诚恳向三元大帝祈拜,自可心想事成,如有灵念,信众天然增加。贫道知之矣,叨教居士自上而下当如何为之。”
杨安玄浅笑不语,心中微哂,这老君不知是寇谦之假托还是胡想。
杨安玄还了一揖,袁氏歇息的差未几了,举步入殿烧香。
山风拂动袍角,手中拂尘轻摆,真乃神仙中人。
三清画像下的香炉青烟飘散,鼻端弥满香味;阳光从四方的窗棂中照入,光柱中灰尘漫舞,却让人感受喧闹安宁。
杨安玄忙闪在一旁,道:“三清有灵,自会护佑道门后辈,杨某不过是借神之力,聊经心力罢了。”
逛逛停停歇歇,半个多时候才登至山顶。袁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站在灵官殿前安息。
杨安玄先一步达到,杨湫从他背高低来,猎奇地打量着道观。
蹲下身子,杨湫对劲地趴在哥哥背上。
寇谦之眼神一亮,端起茶呷了一口,赞道:“杨公子深具慧根,说出的话让人沉思,看来老君的指导没错。”
杨安玄喝了口茶汤,道:“涩了些。”
杨安玄浅笑地看着寇谦之,心中想着这是讲故事的妙手,难怪将来能讲故事打动帝王成为国师。
若要排挤玄门的十大人物,这个寇谦之绝对名列此中,并且排位靠前。
杨安玄抱拳为礼,笑问道:“道长有礼了,叨教道长贵姓大名,在凌云观清修多久了?”
最让杨安玄影象深切的是史乘中记录北魏太武帝为其修建静轮天宫,耗资巨万、修建十八年尚未完成,惜乎厥后被裁撤。其弟子担当其遗志,修建了被称为古迹的悬空寺。
“正月十五,天官赐福;七月十五,地官免罪;十月十五,水官解厄。人间事不过得福、免罪、消灾尔。”
寇谦之,这是一个能够称尊道祖的大人物。不过两世为人的经历,足以让杨安玄用平常心对待任何人。
寇谦之一甩拂尘,安静隧道:“贫道并非想要化缘,只想与居士深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