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仆传闻官府不再收粮了,说是粮价太高,让贬价呢。”姓齐的粮商道。
刘炎和跪地的九人被拖了出去,鞭声起,堂上诸人感同身受,那些尚未伸手的人暗道光荣,这位杨主簿是疆场的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煞气真重。
陈华拱手应诺,带着兵丁回身就走。
一群小孩提了竹篮,在船埠上拾取散落在地的粟米粒,一天下来也能拾到两三斤,充足一家人煮锅粥了。
看到世人殷切地看着本身,范豪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隧道:“杨主簿筹算以工代赈,募集民伕,每日除了一顿饱饭外还发六两粮一人。”
粮商惜售,新息城的粮行回声涨价,让本来停顿顺利的赈灾蒙上了一层暗影,杨安玄命官府张榜公告,每石粮限价一百五十钱。
身为库曹,高泰长年跟财物打交道,扫一眼便知代价在二百石以上,想起杨安玄宣称百石要抄没产业,官吏罢免,心中发寒,游移隧道:“差未几百来石吧。”
内堂,辛何愁眉不展隧道:“当务之急是筹粮,这么多粮食从何而来?”
林华忙从人群中挤出,躬身道:“是卑职林华。”
刘炎气势一沮,晓得本身醉酒的事被人奉告了杨安玄,还是梗着脖子道:“愚这是有为而治,巡查处所自有属员行事,岂用愚事事躬亲。”
船埠繁忙不堪,到处可见背着粮袋的脚力,官府派来的小吏忙着号召粮商将粮转运到城中库房中。
辛何心领神会,笑道:“那便放出风声,说汝南郡以一百八十钱收粮,贩子逐利,自会前来。”
无数粮米沿着水路、官道源源不竭地运往汝南郡各县。百姓看到运粮的步队,官府四周鼓吹的赈灾看来不假,本来筹办出外逃荒的百姓心中安宁下来,一面找着活计,一面等候赈灾灾的发放。
杨安玄看着留在堂上的几人,道:“施平。”
…………
施平如被雷击,瘫软在地上,耳边只听杨安玄的话语,“安成县十六个乡全数罹难,哀鸿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七人,灾损农田二千六百七十二顷,损毁门路七十余里、桥梁十八处,孟县令好大的手笔,莫不是想将府衙的库仓都搬去安成县?”
杨安玄嘲笑一声,道:“刘炎,尔任循行,尸位素餐,手部属员贪腐成风,便是你不自辞,本官也要将你黜退。想走,别急,你也先领完十鞭子再走不迟。”
林华心中有些慌,口中禀道:“安阳县十四乡皆遭洪灾,灾损农田一千六百八十八顷……哀鸿一万二千三十三人……”
顿时,城中粮行关门闭户,宣称无粮可卖,城中百姓民气惶惑,纷繁出城在草市采办二百三四十钱一石的高价粮,很多人兴灾乐祸,等着看杨主簿的笑话。
辛何道:“扬州、江州、广州皆是产粮地,本年大歉收,听闻这些处所粮价回落到一百二十钱一石了,大人若得筹到钱,能够派人前去购粮。”
刘炎梗声道:“我等遵循杨主簿的叮咛,查验库存、巡查乡里、扣问哀鸿,查验的环境与各县所报相差无己,杨主簿莫非要我等遵循你的情意禀报不成。”
杨安玄心中嘲笑,这伙奸商,想趁火打劫,有你们哭的时候。
这动静赵田晓得,本来有人想着贬价按每石一百八十钱卖出。听范豪这么一说,赵思盘算主张,明日官府再来问,粮价涨至二百二十钱。
杨安玄以手抚额,叹道:“是啊,需求二十万石粮食,到那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