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旭放下酒杯道:“前两日钱县令前来也曾提及筹粮一事,愚已经捐出五百石粮,但愿能帮着乡邻度过难关。”
“无事不登三宝殿”,杨安玄道:“既然应公问及,杨某便厚颜直言。本年汝南灾害连发,四月庾刺史又征粮征役,库中储存为之一空。夏季到临,库府没有赈灾的赋税储备,愚特厚颜前来向应公募粮,还望应公能互助一二。”
阴绩跳上马,笑道:“十四叔,不熟谙愚了,但是忘了愚偷吃你家的粘糕的事了。”
“应公过奖了,洛阳大捷是将士用力,杨某得朝庭重赏,实在受之有愧。”
应旭哈哈笑道:“那便是老夫该谢杨主簿了。”
“杨主簿能来,应家蓬筚生辉,快内里请。辛记室,一别三年,风采还是,请。”应旭口中寒喧,引着世人入厅堂。
真是阴绩,阴乔心中莫名一酸,眼角有些发涩,粉饰着畅怀笑道:“你这皮猴子,在内里漂了两年多,总算晓得返来了。快拉起木栅,是绩少爷返来了。”
阴乔一把抱住阴绩,再度打量道:“长高了,也结实了,传闻你小子现在是校尉了,做大官了。”
看着不远处的坞堡,杨安玄等候地笑道:“但愿此次来应家能不虚此行。”
世人应诺,自行散去不提。
应旭满面红光,精力矍铄,指手投足间劲力实足。
应家建坞在南顿城南,辛何老马识途,带了杨安玄登门拜访。
“好,好,好,此次让你十四婶做上个十斤粘糕,让你吃个饱。快走,大伯晓得你返来不知很多欢畅呢。”阴乔拉起阴绩就往坞堡行去。
用力拉着阴绩起家,看着英姿勃发的孙儿,阴晞捋须笑道:“不错,长大了,是个男儿汉了。别哭,大将军八面威风,哪有掉眼泪的。”
官道上烟尘滚滚,有很多轻骑朝坞堡方向驰来,吓得行旅纷繁向道旁遁藏。
阴乔感觉面善,揉揉眼睛细看,惊呼道:“老三,绩儿,是你吗?”
悄悄地摸着阴绩的头,阴晞颤抖的声音道:“你这个小猢狲,总算记得回家了。起来,让祖父看看。”
轻骑在木栅十步外勒住,整齐如一,看得出练习有素。
“杨将军过谦了,老夫自幼爱好习武,得闻秦军东进,恨不能前去助阵。”应旭抹着斑白髯毛感慨道:“欣闻洛阳大捷,喜不自胜,不瞒杨将军,老夫但是痛饮了三坛美酒。”
没有轰动县衙,找堆栈安息,饭后杨安玄派张锋出外探听平舆县令马波的为人。
刚落席,应旭便问道:“老夫听闻杨主簿在洛阳率军大破秦兵,扬我国威,实在令老夫佩服。”
那些轻骑纷繁上马,与保卫的堡丁打号召,本来是当初随军的部曲返来了。
辛何这才笑着讲解道:“这位马县令是青州人氏,做过平舆的功曹、录事、主簿,三年前升迁为县令。他在任三年,平舆多垦了二万亩地,税赋增加了一成,治下百姓多了九百余人。”
杨安玄跟在应旭身厥后到底楼东面,那边是一排库房。
阴绩笑道:“大伙都散了吧,记着七天后在坞堡前集结,违期则罚。”
新野阴家庄。
几句话听得杨安玄表情镇静,先容了一下洛阳大战的景象,应旭命人摆上酒菜,边喝边谈,孟龙符偶尔也插上几句,氛围非常和谐。
应旭站起家,道:“杨主簿,且随老夫来。”
对于周家的短视,杨安玄很无语,周家还觉得是先祖周顗、周闵任左仆射时权倾朝野,不把本身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