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飞奔而来,裴博正站在坞墙之上,心中一紧。飞骑驰入坞内,大声叫唤着,“秦军东进,距此三十里。”
“呜呜”的号角起响彻六合,一声接一声向着四周漫延开去,住在坞堡外的村落里百姓携家带口,牵牛抱鸡朝坞堡涌去。
等最后一名军兵入营,姚崇上马向金墉城方向驰去。夕阳将金墉城涂抹上金色,配上暴露城墙的飞檐翘脊,真称得上金台玉阁。
姚崇一惊,让送信之人入帐。接过密报看过以后,姚崇的眉头皱起,将密报递与穆平,道:“万岁让愚尽快结束战事,回归上洛驻扎。”
手指在东南边向重重地点了一下,持续道:“此处名为平柏谷,据探马回报,河东裴家,西河严家两大师族足以两万余户聚居于此。”
八月,平柏谷,骄阳如火。
“裴兄,何县令约吾等进城不过是想借势两家的兵力替他守城。”严安皱着眉头道:“偃师城城防还不如我们的坞堡。”
姚崇眼神一亮,笑道:“也就是说偃师一带的晋人很富有。”
严恪抗声道:“岳父、爹,我们身为晋人,怎能坐视内奸犯境而无动于衷。如果不管不顾,比及秦、燕雄师来袭之时,我们能依托谁?”
裴博愁眉苦脸隧道:“不成粗心,听闻此次秦兵由齐公姚崇率领,足有两万余人,光轻骑就不下五千。唉,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下来啊。”
落日将余晖洒落在金墉城头,晋字纛旗还是在箭楼之上高高飘荡。
与晋军分歧,姚崇所率的秦军有氐人、羌人、鲜卑人以及汉人,战事顺利天然安然无事,如果失方便极能够像当年前秦苻坚兵败后大秦帝国四分五裂,姚崇忧心如焚。
穆平递还密报,感喟道:“此次兵临洛阳无功而返,实在可惜。”
穆平浅笑道:“齐公与仆想到一起了。”
杨安玄徐行在城墙上走过,不时地停下脚步与军兵们说上几句,军兵们看到他纷繁起家请安。
接到公文后,裴博请严安前来商讨,秦兵东来的动静两人早已晓得,华山、弘农投降,上洛被夺,现在是洛阳被围,也不知能支撑多久。
…………
两万户,人数起码靠近十万人,姚崇眼神愈亮,手掌重重地在平柏谷上一拍,道:“明日留下万人困守金墉,本公亲率大队前去平柏谷。”
裴胜拉了一把严恪,道:“妹夫,莫要多言,听两位长辈安排就是。”
站起家来到身后的牛皮图前,姚崇的手指在偃师城上一点,道:“你前几日奉告愚,偃师城四周稀有万户晋人聚居于此。”
身为军司马,穆平掌管着军中谍报,洛阳百里周遭的真假尽在贰心中。
守城的晋军伤亡了四百余人,但经历过血与火地铸炼,晋军正在产生着褪变,由当初接敌的慌敌变得有条不紊,在队长屯长的喝斥批示下共同默契。
严安之子严恪侍立在左边,忍不住插口道:“爹,何不干脆先动手为强,起军前去洛阳援助朝庭,击退秦兵朝庭必定会加以封赏。”
裴博站在坞墙之上,紧紧地盯着西面,裴家堡在偃师的东南,并不靠近官道,裴博自欺欺人地想,但愿秦师是奔偃师而去,并未在乎坞堡。
姚崇将密报举到烛火上扑灭,看着密报化为灰烬,恨声道:“损兵折将,有何脸孔归去见天子交令。”
鸡飞狗吠,人喊牛嘶,小孩哭闹,吵成一团。
裴博和严安议定,构造各坞堡的部曲堆积练习,加固坞堡防备,派出探骑重视秦军动静,告诉四周坞堡做好筹办,随时筹办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