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方才正房的三等丫环秋霜带着两个小丫头取午膳,张婆子便同她聊了几句。
怜雁暗叹,难怪赵彦清都不进正房,就陶氏如许说二房说婆母的不是,换做是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我如何就没一条心了?我如果没有一条心,我会去求着我爹,求着贵妃娘娘帮手?要不是我们陶家,你觉得你另有这个爵位吗!别说是降公为侯,你就是一个伯爷也捞不着!你看看林家的下……”
倒是秋霜身边的小丫环春熙道:“敦睦甚么呀,吵得厉……”还未说完,就被秋霜瞪了一眼,忙闭了嘴。
张婆子讪讪的,没再多话。
常武的娘郑妈妈是正房的总管事妈妈,当时是老夫人亲身指下来的。陶氏用不了本身带来的妈妈,心中天然不快,只是碍于孝道,没法将郑妈妈换了罢了。因此陶氏的陪房们与郑妈妈打擂台也有好些年了。
若换道别的丫环,现在八成会气红了脸哭着跑开,然怜雁到底没那么小家子气,此时虽尴尬,却也忍了下来。
怜雁瞧见四周并无人重视她,想了想,快步朝赵彦清跟了上去。
双彤年纪比四喜还小,才九岁,不过她是家生子,固然父母并非府中有头有脸的管事,但比她们这些从外边儿买来的身份要高一些,怜雁春秋大,同这些年纪小的丫环交集都未几,见双彤这般道,也只淡淡回了句:“mm谈笑了,我哪有阿谁本事。”便独自洗自个儿的菜。
“你占理?爹新丧,我们府也算内忧内乱,你却抓着鸡皮蒜毛的小事叫唤,就算你要主持中馈,也不是在这时候交代!”这是赵彦清的声音,怜雁听出来了,之前说话的,约莫便是陶氏。
“袭爵的是你,我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凭甚么还是让二嫂主持中馈?当家主母的如何着也是轮上我了,给一寡嫂是个甚么事理!你倒好,反来骂我在理取闹,我如何就在理了?”
菜碗多了些,秋霜加上两个小丫环一趟拿不完,张婆子也就如平常那样出去顺手指几个丫环帮着送去。
四喜走过来,胳膊肘轻撞她,道:“方才我也不是用心叫喊的,这不是那婆子总盯着我,你又刚返来,就随口一提,好姐姐,你可别气我!”
怜雁暗叹,难怪赵彦清都不进正房,就陶氏如许说二房说婆母的不是,换做是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走出值班房没多久,身后蓦地响起摔门声,怜雁被唬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赵彦清大步从正屋里头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赵彦清都搬了出来,加上怜雁态度谦虚连声认错,张婆子总算没再难堪下去,骂了句“再有下次就把你打收回去”便放她走了。
怜雁只当没闻张扬婆子后半句开脸送侯爷这话,笑道:“妈妈您曲解了,您也晓得,我与幼弟是侯爷回府之时在路边从媒婆子手中救出来的,那经常武哥哥帮了我们很多,我如果碰上他都假装没瞥见,岂不是成白眼狼了?我如何说也不能给咱厨房里的丢脸。妈妈您别气了,下回我必然重视,断不会再担搁差事了。”
约莫是被赵彦清的气势镇住,身后也没人追出来,屋里头还传来陶氏的低啜声。
秋霜笑笑,没答话。
怜雁瞧见四周并无人重视她,想了想,快步朝赵彦清跟了上去。走出值班房没多久,身后蓦地响起摔门声,怜雁被唬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赵彦清大步从正屋里头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