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飞把玉笛递还给他,道:“你吹给我听吧。”
祝成不太信,“苏老头不会武功?那小飞的工夫上哪学来的?”
祝成的确不知该说甚么好。
孙婶一惊,“苏老头?他哪能啊!就他那副被酒掏空的身子,匪贼一脚都能踩死他。并且我还传闻,他有回在县城打赌输得还不起债,被借主吊着打,还是小飞去救他返来的。“说着又替苏小飞不值起来,“唉,小飞不幸呢,多好的孩子啊,恰好摊上了这么个翁翁。人家女人到她这个年纪都是打扮打扮筹办嫁人的,就她,跟个男娃似的,打来打去,还不是她翁翁给害的。”
她还摸莫九的玉笛玩,她向来没见过这玩意儿,问道:“这是甚么?”
但是全镇的人谁如果想写封信,都得找白秀才,因为他认字。实在苏老头也认字,但他是赌鬼加酒鬼,才不会帮别人写信。
这么一说,仿佛事理是通了,不过祝成还是迷惑,“这儿另有匪贼?官府呢?官府不管吗?如何让一个女娃给管着?”
莫九房里有很多玩意儿,比如笔墨纸砚、书画卷册,这些东西都是苏小飞很少见到的。她记得镇上只要四方街的白秀才有笔墨,白秀才很老了,头发胡子都是斑白的,传闻之前做过县丞,不过仗一打起来他就躲回故乡来了,但家里人还是在战乱里散得差未几了,只剩下一个闺女儿,嫁去了县城。
“还能哪学来的,打斗打出来的呗!”
祝成绩问:“小飞他们家做甚么谋生?苏老头总不见人影,小飞一个女娃要如何过?”
本来苏小飞还常常差点被打死,祝成听着都感觉不幸,问:“她小小年纪打匪贼,苏老头都不帮着点吗?”
“那可不!二三十个壮汉,都拿小飞没体例!之前我们镇被匪贼抢得可严峻了,并且那山里匪贼的窝还不知一个,轮番着来。小飞六七岁的时候就开端跟匪贼对着干,每回匪贼来,她都拦着不让他们进,然后又踢又咬的,当时候她还打不过,老是被匪贼经验的很惨,好几次都差点儿被打死了,让苏老头给拎归去。厥后,小飞就短长起来了,偶然候能打趴下个把壮汉。但匪贼人多啊,她一小我没体例,就开端调集镇里的男娃,男娃都崇拜她,很听她话,然后就一起打斗摔交,渐渐地,都短长起来了。再厥后,来一帮匪贼,就有一帮男娃上,小飞带头,干上一架,垂垂地匪贼被打怕了,就不敢来我们这儿了。”
莫九看出她对乐律一窍不通,并且对玉笛只是新奇,一时玩性大,实在底子没多大兴趣,便没有管她。
“这如何能是祸害呢,哪户人家介怀您这个了?”
孙婶不管朝廷不朝廷,挺高傲地笑:“归正我们镇有小飞在,朝廷派不派兵都无所谓!”
偏生莫九还道:“喜好看得话能够借给你。”
苏小飞见过白秀才的笔墨,羊毫的毛硬得都跟木片似的,还老是掉,墨锭只剩下很小的一颗,他还没有砚台,直接拿了个有凹槽的小石块当砚台用的,纸也是很黄很糙的,因为用得少,厚厚的一沓都积了尘,跟莫九又白又柔的宣纸的确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