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候的苏小飞昂着头梗着脖子嚷嚷:“昨儿是爷不对,负债还钱天经地义,该赔的爷都赔了,你如果不解气,大不了再打一架,爷怕你?”她脸上还是一块青一块白的,明天还没有,也不晓得是被谁揍的。
那边的人都说,苏老头昨晚还住在这里。
出了赌场,苏小飞就感觉心口堵得短长。
钱源就是借主。
苏小飞想不通他到底哪来的钱去还那笔债,并且,她一分开,苏老头就把债还了,如何看都像躲着她。
这个时候,俄然传来黑蛋的叫唤声,由远及近,“二胖哥――二胖哥――”
再厥后,苏老头还是负债,但苏小飞每回都会来还上,两边就相安无事了,钱源也再没把苏老头吊起来打。
苏小飞想着,没准儿今晚他还会返来住,就留了下来,筹办逮住苏老头好好拷问一下。但是等得望眼欲穿,也不见苏老头返来。
实在现在这世道,方才承平没几年,大多数人都过得穷,匪贼也不例外,不然就不会做匪贼了。以是苏小飞抢来的不是甚么好宝贝,米啊鸡啊吃的都分给她那帮兄弟和乡亲们了,拿到县城来还债的,就是些小金饰,实在并不值多少钱。她跟当铺的人还价还价软硬都用上,才当出了勉强能还清债的一个数。
祝成默了默,又道:“那酒坛子呢?我们买卖好,要不要多买点?”
苏小飞在那边探听苏老头。
莫九听得清楚,书也不看了,摸摸下巴,靠在躺椅上,看着祝成笑。
莫九点头笑,这时候天公俄然下起了雨,他收了书,搬起躺椅回屋,却不知是不是被祝成影响,他也有些担忧苏小飞,不会是在镇上碰上甚么事儿了吧?
成果苏老头给了她一个爆栗子,“谁说的!你真当你是我亲孙女儿?我奉告你,茉娘跟你没干系。”
――*――*――
祝成严峻地看着他,“九爷,您想对我做甚么?”这类神采,这类笑容,放在之前,就是让仇敌闻风丧胆的。
苏小飞问过苏老头她父母是谁,只不过苏老头就回了她一句“我哪晓得”。
这几日,莫九听到祝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飞如何还没返来!
孙二胖道:“飞爷去县城了,还没回呢!”
钱源好整以暇地绕动手上的金戒指,“债还清了你还不乐意?我哪晓得你一走苏老头就过来还债了?”
他左一个小飞,又一个小飞。莫九被苛虐了整整三天后,终究忍不住了,问:“小飞是你在外头生的闺女吗?”
在苏小飞分开后的第五天,祝成问莫九:“九爷,家里稻米另有吗?您是不是酿酒酿完了?要不我去县城买点?”
“我哪晓得?我收钱还管钱哪来的不成?总之债还清了,从速走吧,啊?我顶讨厌讨你的债,这么多年了,我的人都不知被你打了多少回,今后啊,咱也别扯甚么干系了。”
祝成憨憨地笑:“没有没有,我就是感觉这女娃不在,镇上怪冷僻的。”
实在她之前的半个月已经还了一部分,给借主家做夫役,非常惨痛,但是苏老头这回欠得实在多,她被借主追得急,才去抢了匪贼的贼窝。
苏小飞有种不好的预感,苏老头是筹算分开了。
苏小飞也就没兴趣了,大抵镇上的人说得不差,她应当是苏老头捡来的,战乱时路边丢了个孤儿,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