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辽将上金秀,于河东地界立起一大营,朝夕劫夺边民,纵乐喝酒。忽报宋兵将到。金秀听得,即与麻哩招吉等议曰:“我量宋人无杨家父子,则他将不敷惧矣。若遇比试之际,当要用心,以慰吾主之望。”招吉曰:“使平生之所学,务要大胜宋人而归。”金秀命令已定。
优州君后萧,书奉大宋天子陛下:兹者孤闻贵朝有丧事,未及吊慰,负罪负罪!远因通好之议,自古为美。往年兵革不息,民遭苹毒,孤甚悯焉。今特遣驾下小臣二员,于晋阳分界,与宋之君臣会猎一番;且讲停战之由,早定封疆,庶免边衅日生,军士震骇。千载之遇,惟国君留意焉。
八王复命回车驾入朝,正遇着王钦与帝在便殿议事。八王直前奏曰:“臣于午门接得一纸冤状,告称王枢密私谋胡银匠。臣已准理,特来奏知陛下。”真宗听罢,大惊,乃曰:“王钦常在朕旁,那得此事?王兄勿听坚人之言。”八王笑曰:“行刺胡银匠,本为臣之故也。臣以忠心待陛下,陛下何用狐疑,听信谗言,关键自家骨肉?若非太祖天子有灵,社稷何如?臣如成心为君,不到本日矣。”王钦忙进前奏曰:“八大王以势压臣,故来于此说词,岂有行刺性命,昔日不告,而待陛下已立大位,敢向午门谤天子耶?”帝未答。八王大怒,怞出金简,望王钦劈面打去。王钦遁藏不及,正中鼻准,血流满面而走,八王一向赶去。真宗忙下金阶劝救曰:“万事看朕之面,饶他一次。”八王乃住步,指王钦骂曰:“汝若再为恶,吾即诛之,今姑缓汝之死!”言罢,气愤而退。
太宗笃前人之烈,成未集之勋:混一中原,并包四海,中外宁谧,偃武修文,礼乐文章,焕然可述。时既晏驾于万岁殿,众文武乃立七王元侃即位于福宁殿,是为真宗天子。群臣朝贺毕。尊母李氏为皇太后。射中官奉太宗灵枢于偃陵。封王钦为东厅枢密使,谢金吾为枢密副使,进八王爵为诚意王,其他文武,升职有差。
真宗闻奏,正忧愁间,边臣急奏:“辽兵于晋阳屠劫军民,甚为深忌,乞陛下早议决计。”真宗问曰:“文武中谁堪此行者?”寇准奏曰:“禁军锻练使贾能,文武足备,可称是职。”帝允奏下敕,以贾能充亲军使,带领马队一万,同寇准赴晋阳会猎。贾能即辞帝离汴京,望河东而进发。是时,无佞府密遣人缉探,得官军起家动静,来报杨令婆。令婆与六郎议曰:“贾锻练非辽将之敌。国度新立,我儿只得赴难。”六郎曰:“母亲不说,儿成心久矣。更得一人互助尤妙。”道未罢,八娘、九妹进曰:“我二人陪哥哥同往。”六郎曰:“汝等女流也,如何去得?”八娘曰:“姊妹假装参军而行,人所不觉。”六郎依其言,本日词令婆,带二妹赴晋阳。不题。
真宗得书,与群臣商讨。寇准奏曰:“观萧厥后书,词倨气傲,多是邀陛下观兵之意。逆料北之来将,不过试刀箭罢了。堂堂夫朝,岂无端手哉?须下圣旨,选有文武充沛者,与之会猎。”真宗曰:“前辈良将,已皆老迈。惟杨业父子,另有杨郡马在,先帝曾遣使于郑州调回,至今未见动静。其他帅臣恐不能胜来将也。”准又奏曰:“陛下当再遣使于郑州征取。”帝允奏,仍遣中官赍敕旨,径诣郑州寻访,不知下落。郑州太守因言:“先帝曾赦取回朝去了。”中官只得复命,奏知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