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南来战阵收,豪杰到此喜相投。
非惟免祸成姻偶,今后才子志愿酬。
真宗闻羽士医好六使,不堪之喜,宣入帐中间曰:“汝愿官职荣身,还是只图重赏?”羽士对曰:“贫道糜鹿之性,不肯官职,亦不肯旌赏。贫道此来,不但调度杨将军,还要与陛下破此阵而去。”真宗曰:“卿若能建此功劳,朕当勒名于金石,垂之不朽。”羽士曰:“此阵窜改多端,一件不全,难以攻打。容臣唆使宗保行之。”帝允奏,遂以钟羽士权授辅国扶运正智囊,除御营以下将帅,并依调遣,不必奏闻。羽士谢恩而退,来见六使。六使拜谢不已。钟羽士曰:“尊恙幸得安痊,贫道当与令嗣破此阵图。”六使即唤过宗保,拜钟羽士为师。宗保拜毕,羽士曰:“军中调遣,还要这几人来用。”宗保曰:“要着那个?乞师父唆使。”钟羽士曰:“令呼延显往太行山,获得金头马氏,率所部来御营听候。又差焦赞往无佞府,召八娘、九妹并柴太郡。再令岳胜往汾州口外洪都庄上,调回老将王贵。着令孟良往五台山,召杨五郎。”分遣已定,呼延显等各领命而行。
饮至半酣,忽寨外喊声大震,人报宋兵进犯。”宗保曰:“既蒙寨主不弃,还请开关与部下知之,以安其心。”桂英依其言,令噗罗开关说知,放孟良入帐中。良见宗保与桂英对席而饮,知是功德,乃曰:“小本官在此欢愉,世人胆亦惊破。”宗保以寨主相顾之意道知。良曰:“军情事急,当即归去,再得来会。”宗保欲辞桂英而行。桂英曰:“本待留君于寨中,既戎事倥偬,只得允命。宗保径出寨来,桂英直送至山下,似有不舍之意。宗保曰:“倘遇救应之处,特来相请。”桂英领诺而别。先人有诗赞曰:
却说穆桂英捉宗保入帐中,令喽啰捆绑之,宗保厉声曰:“不必用苦刑,要杀便杀。”桂英见其青年娟秀,言词慷慨,自思:“若得与我成为佳耦,不在为人生一世。”密着喽啰以是情通之。喽啰道知宗保,宗保半晌自思道:“我要得他降龙木,若不该承,死且不免;莫若允其请,而图大计。”乃曰:“寨主不杀于我,反许成姻,此莫大之恩也,敢不从命?”喽啰以宗保之言回报,桂英大喜,亲扶宗保相见,令摆布整备酒醴相待。二人欢腾。
却说孟良慨然领诺,是夜来见钟羽士,问要多少。羽士曰:“汝去足可办事。其发不拘多寡。待求得后,可往御苑中,有匹白骥马,偷得返来,与宗保破阵。又有九眼琉璃井,亦在苑中,今青龙阵上九曲水,皆是此井化出,汝密将沙石填塞中一眼,其龙即旱无用,此阵易破也。”孟良领命,即偷出宋营,恰遇焦赞赶来。孟良曰:“汝来此何干?”赞曰:“因哥哥一个独行,我心不安,特来相伴随行。”良曰:“此行要办奥妙事,如何带得汝去?”焦赞曰:“独哥哥奥妙而我泄漏耶?定要同走一遭。”孟良无法,只得带他,径到优州城中安下。
只说孟良蓦地入御苑,向琉璃井边运下砂泥之类,将中眼填实,怞身出到马厩下,正遇豢养番人在彼看管,孟良作番语云:“太后有旨,道此马将用,着我牵出教场跨演。”守者曰:“请敕旨来看。”孟良早已假造伏贴,即便取出看验。番人无疑,遂付马与之。孟良骑出教场,勒走一番,近傍晚逃离优州而去。比及番人得知,随后追逐,已走去五十里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