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等会儿芳年就该来了。
“真的没事,”荆词伸开双臂,在原地转个个圈,“你看,好着呢。”
张医师被芳年吓了一跳,却仍嬉皮笑容地看向荆词,“不知四娘子那里不适?”
“这两个狗主子偷懒,用了昨日的沐浴水,被我发明。”芳年冷哼一声,疾言厉色。
“我问你们如何回事。”荆词板起脸,方才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筎院。
“哎差点忘了。”荆词翻开厚厚的棉被,起家清算襦裙,青女则为她梳头发,待拾掇整齐了,才出去会客。
“好啦好啦,快去帮我筹办沐浴吧。”荆词笑着挥手。
哈欠——
青女赶快为主子擦着身上的水珠,芳年刚巧拿着衣服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狗奴婢真是欺人太过,敢偷懒不熏衣裳……四娘子,您、您如何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瑟瑟颤栗的主子,一脸惶恐。
荆词缓缓闭上眼,祖母究竟为何会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她说年青时本身曾受过严苛的主母练习,莫不是和阿谁有关……
“张医师请坐。”荆词亦朝座榻走去。
“并非身材不适,我请张医师来,不过是想就教下你给祖母配的‘澡豆方’里都有些甚么成分?”
荆词无法地皱了皱眉,缩着身子,鸡皮疙瘩一点点凸起。入秋了,气候凉得快,本来的温水愈发凉……她不由抖起来,大声道,“芳年——”
芳年竟当真地细细查抄起来……
“四娘子……”芳年欲言,荆词打断她,柔声道:“去筹办洁净的衣裳吧。”
“四娘子,奴婢今儿个闪了腰,实、实在打不了水,请四娘子宽恕。”此中一个丫环装出不幸兮兮的模样。
“我已经好了,这点着凉,不必看医师。”
荆词未理睬她们,径直走进屋,走到阁房坐到床榻上。青女从速取出厚棉被为主子层层裹上,回身去倒热茶。
“来,四娘子,从速喝了吧。”
“好、好!”芳年回身小跑出去,没跑几步又跑了返来,把手中洁净的衣裳塞到青女手中。
“就是,之前我们服侍婠娘子的时候都没她如此频繁地汤浴。”
她打量面前的张医师,此人约莫五十岁,身材颇胖,眼睛藐小,眼神一闪一闪,贼亮贼亮。
“放心,我好着呢。”荆词笑,心间流出一股暖流,想不到这个小丫头会如此为她担忧。
沐浴房内,屏风前面的浴桶盛满了水,飘满花瓣。
“四娘子,府里的医师来了。”青女道。
外头未有任何回应。
芳年给张医师端来茶水,不情不肯,噔地一声用力儿放在案上。
一头青丝披在乌黑光滑的香肩之上,抬起苗条的腿,脚尖触水,跨进浴桶……坐到浴座上。
他低头端起茶杯,一边把弄茶杯盖子,一边道:“那‘澡豆方’的确是张某所配,只是……不瞒您说,那是张某的家传偏方。如若四娘子喜好,张某情愿为四娘子效力,为四娘子抓上几包。”
外头又垂垂传来辩论声,荆词细心一听,是芳年与丫环们的声音。
老姜暖身,身材垂垂回暖。
“4、四娘子,快起来。”纵使沉稳如青女,现在也惶恐失措了。
“如何回事?”荆词大步走了出去。
“四娘子,就算我们去打水,也会被别院的丫环欺负,轻则讽刺,重则凌辱,奴婢不敢出门,请四娘子宽恕。”另一个丫环亦一脸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