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词,出来。”拦上马车之人疏忽骂骂咧咧的车夫,大声冲车内道。
“李三郎和三姐你们俩……呵呵……”荆词笑对劲味深长,太子说得对,登对。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约莫如是,”李隆基凝睇了画作半晌,而后看向杨薇娍,“想必杨三娘定是将贵府后院的石榴看得烂熟于心了,榴已在心中,才气付与画作新的灵魂。”
“荆词,给,这算我与你二姐合送。”李重俊将掌中的一翻开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性子哪那么轻易转。等哪日你有空,一起打马球?”
车夫一个告急勒马,车内的荆词和芳年、青女皆被猛地晃了一下。
荆词甚为畅快,本日都是靠近之人,全无城府。稠密的幸运感与自在的气味环绕着她,她当真是爱极了这类感受,好似少年时在洛阳般……
这一句话,让荆词放松了很多,固然,她与薛崇简是似兄弟友情,不就一个宫绦嘛,有甚么了不起。
“我现在也不读书了,”萧安说,“日日练棋与做女活,你现在还在读书就用点儿心吧。”毕竟向来读书是郎君的事,小娘子长到那么大还在读书挺不轻易,定是家中对其有所看重。
“我可没甚么银子给你购置礼品,刚巧学了几年画,还不能登风雅之堂,但是为了省银子,只好班门弄斧了。”杨薇娍笑着表示了一眼身后的丫环。
李隆基倒也风雅,随即舞了起来,身材健硕,手脚有力,挥臂带风,煞是英姿飒爽,豪放壮阔……
“想不到三姐另有这本领,真人不露相啊。”一向感觉三姐精通医理就很短长了,想不到对绘画也如此精通,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紧接着,李隆范也奉上礼品,是方才李重俊送给他的扇子,现在恰好借花献佛。
“哼,”荆词神采蓦地沉下来,语气不悦,“就你萧郎君日理万机。”
杨薇娍面貌算不上出众,才华倒是非常深厚。
“既然薛郎君这么说,我收下了!”荆词悄悄扬了扬下巴,甚是利落。
那后院的石榴花,实在是烂熟于心的,因为……那是阿娘在荆词被送走那日亲手种的,说留一株石榴算记念。故而非要在后院选一株植物形貌,她天然会选那株石榴。
“栩栩如生,杨三娘的画作岂是一个逼真了得啊。”
“这可怨不得我,”萧平撇嘴,示好地拍了拍荆词的肩,“阿爹让我跟着他在朝中做事,你们也不想看我没出息吧?”
一株石榴花新叶成簇,老叶对生,花萼肥厚,果皮处略为弄黄,红籽大小异同,笔法利落,浓淡真假适宜……
“崇简,要我看你还是换个旁的吧,一个小娘子家,哪敢收你的宫绦啊。”李隆基大笑出口相劝。
朵朵鲜艳通红的石榴花跳进人们是视野……
给她献舞?荆词错愕。
送完萧平、萧安后,马车便朝杨府驾去。
这宴会不知不觉竟然延到了将克日落,诸人不得不散去。三姐与钱之语聊上了,二姐则不断与太子眉来眼去……荆词终究决定送萧平、萧安一程,先陪他们到萧府,再折回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