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同荆词是甚么友情,荆词丫头甚么不敢啊,你说是不是,荆词?”他冲荆词挑了挑眉毛。
那后院的石榴花,实在是烂熟于心的,因为……那是阿娘在荆词被送走那日亲手种的,说留一株石榴算记念。故而非要在后院选一株植物形貌,她天然会选那株石榴。
“栩栩如生,杨三娘的画作岂是一个逼真了得啊。”
“崇简,要我看你还是换个旁的吧,一个小娘子家,哪敢收你的宫绦啊。”李隆基大笑出口相劝。
“没事儿,二姐有所不知,我跟薛郎君甚是熟络,”她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可没甚么银子给你购置礼品,刚巧学了几年画,还不能登风雅之堂,但是为了省银子,只好班门弄斧了。”杨薇娍笑着表示了一眼身后的丫环。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约莫如是,”李隆基凝睇了画作半晌,而后看向杨薇娍,“想必杨三娘定是将贵府后院的石榴看得烂熟于心了,榴已在心中,才气付与画作新的灵魂。”
一旁的杨钰沛瞥了她一眼,“荆词……”
一株新鲜的石榴花的确呼之欲出。
薛崇简亦笑,“荆词及笄,我怎可不送礼品,好歹我们曾同存亡共磨难过不是?”
“哎——阿爹自有他的事理,总不会害我。”
“我……”被俄然点名,李隆基非常难堪,踌躇了一番,“我实在没筹办,如许吧——我跳一段舞,献给四娘,作为四娘的生辰礼。”
“既然薛郎君这么说,我收下了!”荆词悄悄扬了扬下巴,甚是利落。
“虽没花大代价,却也是花了我很多精力的呢。”杨薇娍打趣。
荆词甚为畅快,本日都是靠近之人,全无城府。稠密的幸运感与自在的气味环绕着她,她当真是爱极了这类感受,好似少年时在洛阳般……
而后,荆词看向另一旁的杨薇娍,“三姐,到你喽。”
“这可怨不得我,”萧平撇嘴,示好地拍了拍荆词的肩,“阿爹让我跟着他在朝中做事,你们也不想看我没出息吧?”
给她献舞?荆词错愕。
“哼,”荆词神采蓦地沉下来,语气不悦,“就你萧郎君日理万机。”
不晓得是不是她多想,总感觉萧婶婶在躲她。
“本日可真畅怀。”
“可不,我开初还担忧你这丫头来到长安会转性,看来是我多虑了。”萧平道。
紧接着,李隆范也奉上礼品,是方才李重俊送给他的扇子,现在恰好借花献佛。
“你现在是读书的年纪,那么早就跟着萧伯伯做事行吗?”
…………
“哈哈——堂兄第一次为娘子跳舞,我可要好都雅看……”李重俊随即拍了鼓掌掌,乐声随之响起。
李隆基笑,“略有浏览,不敢称‘习画’。”
席中的杨薇娍凝神屏息,嘴角闪现连本身都未发觉的笑意,此人定是心有乾坤之人,方能舞出此等波澜澎湃之舞。
送完萧平、萧安后,马车便朝杨府驾去。
“哎你此人如何回事啊,伤着我家娘子你赔得起么……”车夫指着火线俄然拦上马车之人大嚷。
“哈哈——”李隆基回礼,“今后还请杨三娘多多指教。”
一株石榴花新叶成簇,老叶对生,花萼肥厚,果皮处略为弄黄,红籽大小异同,笔法利落,浓淡真假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