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词揉着红了的额头,“你又是谁?如何不看着点人。”
“天哪,好多血——”
荆词朝他打量,来者穿一身红色衣裳,皮肤光滑,模样姣美,举止非常放荡不羁。本来他就是长姐的儿子,年纪比她还长三岁的大外甥?来长安的路上她听芳年说过,想不到他也住在杨府。
“啊——”
“长姐找我何事?”
荆词草草用过膳以后,叮咛厨娘做了一碗红枣羹,装到食盒里。
“你谁啊?”一少年手中把玩着个弹弓,大摇大摆地从转角处走了过来。
杨府人多,各个院子都有小厨房,用餐之事都是各院自行处理。
“是他志愿的,何况他会不晓得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荆词头也不抬,还是优哉游哉地吃梨喝茶。
一击中射中。
李谌扬着头颅,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他就是要挑事,如何着?
“四姨?”李谌惊奇,“我如何从没传闻母亲另有你这么个mm?认的义妹吧?这把年纪认乳母就成了,还认甚么义妹啊……”
“哎你、你蔑笑我?”李谌指着她,好似被他抓了个正着。
众丫环都吓慌了,李郎君向来养得娇贵,这下如何是好。
“四娘子,还是算了吧,李郎君娇贵得很,如果出了甚么事我们担负不起……”芳年凑到主子耳边急声劝说。
谁料,荆词话还没停,就闻声远处一声巨响。
李谌望了望鹞子,又看了看不睬会他的荆词,非常踌躇。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是你四姨。”
荆词哑然发笑,这贵公子杨寿雁养得真好,风雨不经,一派天真。
李谌冷哼一声,“我同你赌!”紧接着二话不说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哎,干吗啊,”荆词挣扎,“罢休……”
杨府后花圃。
“你——”
“快背回他院子去,从速叫大夫!”
并且还没脑筋,荆词内心冷静加了一句。她懒得与他胶葛,遂低头自顾自吃起点心来。
都年方十八了,真恶劣。
“这、这可不能怨我。”荆词一脸无辜。谁晓得那李谌这么没自知之明,爬个树都能滑倒。嘴上这么说,内心的歉意油但是生。
随即抬起手,对准,扔——
芳年在一旁焦急,“四娘子,这下如何办啊。”
他看着面前的景象,斗志刹时被激起,“我要跟你比试——”
“不成。”李谌抓住她的手腕。
“晕了?”荆词难以置信。
芳年一脸焦心,这但是大娘子最贵重的李郎君啊,如果摔伤了可如何得了,忧心忡忡地对荆词道,“四娘子,千万不成啊,那棵树那么陡,如果然摔伤了如何是好?”
筎院的厨娘技术甚好,做出来的花腔多。本日亦然,金乳酥、龙凤膏、长生粥、花酿驴蒸……还是摆了七八道菜,面米肉素俱全,但荆词吃起来却毫无滋味。
“您去了便知。”
“这是大娘子的宗子,李谌李郎君。”芳年悄声在主子耳边道。
正筹办出门,一个自称阿鲁的婆子走进筎院,筎院的丫环们见了来人,赶快通传主子。荆词认得婆子阿鲁,传闻之前是主母身边的人,主母离世后便一向跟着杨寿雁,现在是杨府的内总管,杨府之人见阿鲁如同见杨寿雁。
噗通——
一场秋雨过后,园色清楚,氛围中满盈着花草的暗香。
“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