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至忠？”荆词语气非常思疑。当初他为了凭借武三思，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又扮演良臣？
“没错，武三思只不过是一个跳板。我萧至忠真正想做的是挤入朝堂，均衡局势，匡扶公理，使忠臣良将……不再任人构陷，接受不白之冤。但是在此之前，必必要有所捐躯啊……唉——”他垂下头，甚是无法，他的表情，他们如何会懂。
萧母的眼眶不觉又红了，目光自始至终未分开荆词。
“莫不是颠末萧安一事，萧至忠觉悟了……”
太出人预感，萧至忠会做出这等行动。
“荆词，”萧至忠看向她，神情非常哑忍，“我不敢苛求你的谅解，你恨萧伯伯好了，恨我才让我好受些。”
…………
“荆词但是特地过来的？”
没过量久，她便从萧府出来了。
声音、语气、神态，统统都一如往昔。
长安的街还是热烈喧哗，她看着行人，各自繁忙，单独一步一步渐渐走回杨府。
再次步入萧府，物还是畴前的物，感受却不如畴前了。之前来到萧府总有一份等候，见老友家人的等候，现在……只要无穷压抑。
萧至忠叹了一口气。
陈环儿见着荆词，愣了一会儿，才轻声唤到，“荆词。”
荆词对相王印象不错，她与相王有过一面之缘，相王是谦恭的本分人，纵使曾经登上过帝位，但待人甚是暖和，亦不像有这类野心胆略之人。
她毕竟……还是情愿再信他一回。
纵使没有人同他搭话，他仍然持续道：“我何尝不想做回洛阳时为人称道的官？但朝中局势便是如此，想挤入朝堂，就得通过他武三思。局势不是一个‘乱’字可言，想做匡扶公理之事，又岂会那么轻易？是我对不起王郎，对不起王家，但是只要获得了武三思的信赖，萧家才气迁来长安，我本日……才气在朝堂上为相王回嘴，靠一副唇齿均衡局势，使局面不由韦后节制。”
座上的是萧母，瞧着来人，喜出望外。
“萧至忠……”荆词再次喃喃。
半晌，萧至忠走了出去，神态衰老了很多，他凝睇着世人，“你们……都在。”语气里好似一副人齐了的模样。
“我终究能够做回之前的萧至忠了，我断不会让你们绝望，让……安儿绝望。”萧至忠似松了一口气，言辞诚心，一双眸子甚是果断。
“萧至忠开初赋性该当不坏，在洛阳时还是一方好官，忠肝义胆，颇受百姓恋慕，如若此番完整觉悟，也并非不成能。”
“只怕我阿爹不肯与您同饮。”荆词语气淡淡，固然语气如此，实则内心万般纠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