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们被绑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萧安、萧平、陈环儿,这些年,知心好友们一个个拜别,这当真就是她在长安城最后一个朋友了。
荆词在灞桥逗留了好一会儿,方调转马头往回走。
车队终究行至灞桥。
她们二人,了解于潭州,相知于长安。
半晌,荆词单独一人跑出府门。
荆词凝睇着一袭红妆的朋友,内心感慨万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不管你在哪,我都会牵挂你。”
“你若将此事说出去,我们颜面何存?郑国公高低颜面何存?”
三人皆顿住,过了一会儿,又闻一声,咕咕――
“嗯……如何了?”床榻上睡得正熟的荆词转了个身。
荆词闻言止住了行动,“如何了?”
她当真地点点头,“嗯,我会的!”
见二人踌躇,荆词将钱塞到妇人手中,回身跨上马。
“朱钗嘛,进了城我给你买它上百个,够你戴一辈子。”男人努嘴,颇没底气。
“哎哟,你此人猎奇特,笑甚么啊。”妇人一副看猴似的看着荆词。
“有没有人啊……拯救啊……”
马背上的荆词愣了愣,该不会……嫌少吧?她刚欲扬起马鞭,想着还是从速分开为好,男人又道:“贵府在那边?”
“天然不可!我说甚么也是皇亲国戚,如何随便接管别人的恩赐?这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我可做不来。”男人神情实足,妇人则一旁几次点头同意。
“郑国公?”荆词扬了扬眉毛,“不知郎君口中的郑国公但是……”
“甚么?”荆词一把翻开被子,展开昏黄的双眼,“之语本日出嫁?”
…………
“当然是杨知庆杨老将军!没错,我们就是他的亲家。”男人甚是高傲,郑国公的名头果然清脆。
不等芳年说完,荆词已经下床穿衣裳襦裙,赶紧洗漱。
“不客气,举手之劳。”
因为出门仓猝,荆词穿了一身女装便往城门的方向骑马而去,内心不住指责钱之语,这个决定未免也太俄然了,不给她一点筹办。
荆词赧然一笑,“这也没几个钱……”
钱之语狠恶地点着头,不忍再看她一眼,撇开尽是泪痕的面庞将车窗关上。
“等会儿――”男人俄然大呵一声。
荆词笑,“真傻。你到潞州可得好好照顾本身,不然就对不起我的牵挂。”
出了城门,终究模糊瞥见火线有一队红妆车马,正在缓缓前行。
“四娘,四娘……”
“哎呀!还没感激人家呢!”妇人没好气地瞥了男人一眼,看向荆词,“小娘子,多谢多谢,要不是你,我们还不晓得要在这里待到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