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寿雁又悠悠饮了一口茶,似在听又似不在听。
提及崔琞,荆词内心有气,“商贾向来只计算好处,无益可图天然处得好。”
“四娘您就打趣奴婢了,奴婢乃是贱籍……”
“四娘,筎院往那边走。”青女提示走错路的主子。
“长姐感觉李隆基此人如何?”
“嗯。”荆词大步走进屋内,未多同芳年搭话。
荆词着一袭衣裙款款走出去。
真是个好主子,竟拿本身的贴身侍从作威胁。
草木残落,屋门紧闭。
翌日凌晨,雪还鄙人。
“我的人将来定不能过得太差。”
“看起来罢了,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荆词面无神采,在内心将他“打入死牢”。
屋内烧着炭,暖烘烘的。杨寿雁抱动手炉坐在坐榻上,中间的几案前伏着一孩子,孩子穿戴厚袄,捧着书一字一句当真朗读着。
“我想二姐了。”
…………
呵,她今后恐怕有一段苦日子受了。
可惜荆词偶然赏识,窝在屋里顺手翻起书卷来。
杨寿雁颇感不测,“吵架了?”
这所院子空了好些光阴了,自从杨钰沛归天,便很少有人来此。
“那承平公主那边……”
荆词不觉走向杨钰沛生前居住的院子。
青女知主子性子固执,本日表情亦不佳,便不再劝,乖乖退出了门外。
杨府,筎院。
…………
雪花飒飒地飘落,有的人睡得很安稳,有的人一夜不眠。
荆词刚坐下,丫环便呈给她递来一个和缓的手炉,又为她斟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长姐感觉呢?”
“放心吧,没甚么大事。”荆词安抚她,接着进阁房换衣裳和打扮。待换回一身女子打扮,才不紧不慢往莞院走去。
荆词闻得外头的动静,悄悄翻开窗户望了望,只见两个雀跃的身影在院里奔驰打闹。
傍晚时分,天飘起了雪花,纷繁扬扬飘落下来。
“他不过是相王的三子罢了,论长论嫡,哪轮得上他?”她道得漫不经心,并未表现出涓滴喜爱。
…………
“我看崔郎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不一会儿,厨娘走出来轻声呵叱,“要筹办晚膳了,贱婢还不干活去。”两个小丫环遂撇了撇嘴,不情不肯地朝厨房走去。
“传闻则天大圣皇后在时,曾说过,只要在李隆基身上才可见李唐家后辈的风骨。此人我也算来往过几次,发明此人具有为君特质,且以他的雄才大略,难保今后不会有高文为……杨家若能助他一臂之力,于天下、于杨家,都大无益处……”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胡胡,到内里读去。”
“嗯。”一旁的胡胡拿起册本,跳下座榻往内里走去。
荆词看了眼好动的胡胡,“这孩子竟一点也不怕冷。”
“但是半个时候前余囍又过来传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