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摆,我茫然望向铜镜中的本身,许是哭得太多的原因,眼睫下较着泛着一抹红色,那双格外肿胀疼痛的眼睛,活脱脱的像一双鱼眼,我没精打采地对着铜镜苦笑,笑容也不过半晌,便又被不安的心神所代替。
此时的赛恩,言语寡淡、面色冷峻,看在我的眼里,竟多了几分陌生。
赛恩很当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道:“漫儿,沉着一些。现在,请你把事情的原委描述一遍,最好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金娜儿神采一凛,充满豪气的眉紧紧地蹙起,她利落地抽出身侧的鱼骨剑,沉声安抚道:“不会有事的,我去看看……”
来到崇高之都这么长时候里,我对潘森将军都是极陌生的,在我印象当中,他是个向来不笑的人,并且军纪严明、一丝不苟。
“没别的意义。”潘森浓黑如剑的眉峰俄然一抬,眸光森冷地盯着金娜儿,言语中不留任何情面,亦不带一丝豪情。
“我们想找露泽漫公主谈谈。”这是赛恩第一次如此慎重地称呼我的名讳。
“……陛下他现在还好吗?”我说这话的同时,握着茶杯的手还在悄悄地发颤,“如果我可觉得他做点甚么,也请直说,我会极力。”我低垂着眸子,泪水又一次无声无息地落下。
我轻声道:“……是的,我离他们有一段间隔。”
不知为甚么,同潘森的对话,总让我心中有一种顺从。
金娜儿转头望了望我,见我点头表示,才将门扉启锁,“吱呀”一声翻开。
我双睫微垂,悠悠点了点头,“我们在断崖边说了些道别的话,然后陛下就率先分开了,但是没过量久,我就朝他消逝的方向追了畴昔,厥后……”
站在一旁的金娜儿,豪气的眉峰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在听到‘偷袭’这两个字时,赛恩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身材不由之主地一个寒噤,仿佛那门外正有一股阴寒非常的气味向我劈面而来。
我有些难堪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喃喃问道:“陛下他现在还好吗?”这是我现下最体贴的题目。
赛恩的声音我天然是熟谙的,我倏然放下防备,整小我都有种精疲力尽的有力感。
对于漫儿的无助和惊骇,赛恩心中亦有疼惜与担忧,但是现在时势严峻,他亦得空用心去顾及太多,只是深深凝睇着漫儿,却不能赐与她更多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