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俄然变得短促起来,断断续续地咳嗽,“你莫非不晓得,你已经……咳咳……把本身放到……咳咳……最伤害的位置上了?”
长老如有所思地点头,最后也只是轻叹了一声,便徐行朝奥斯的床榻行去。
冰蓝色的眸中积满了泪水,我透过泪眼望去,面前的天下变得一片恍惚,“可我现在眷恋的处所,就是这里!”
他身材绵软有力地靠在床榻上,头倾斜在一边,轻声道:“朕不想再反复。”
我轻浅嘲笑,倔强道:“奥斯你还真是好笑!我千方百计想要归去的时候,你在想甚么呢?现在,你把我的心都拿走了,却又让我分开……没故意的躯壳,到那里都不会幸运!”
他将银针从粗布上取下,在烛灯的火苗上灼烧半晌,缓缓刺入奥斯的眉心、头顶、耳际和人中几个大穴上。
长老的眼中俄然浮起一抹迷惑,“你但是灵族的人鱼公主?”
我不竭吸着鼻子,好轻易才忍住了泪水,“它日……如果没了您的照抚,我怕是会死在洛伊莱之境吧?”
他恍若未闻,声音冷酷地号令道:“扶朕坐起来。 ”
我晓得他又要沉甜睡去了,对峙了这么久,或许已是他的极限。
我晓得贰内心在想些甚么,只是心中有种气恼而不能言的苦闷,为甚么一有事情,就想着要把她支开,为甚么不能一起去面对?
霏霏随即拿来一盏烛灯,侍立在侧。
他有气有力地感喟,呢喃道:“真没想到,看似荏弱的女孩,竟然有活捉暗中猎手的本领,朕真是低估你了!”
我低垂着眉眼,轻声应道:“恰是。”
他决计别过甚,眼角却有泪光一闪而逝,淡淡道:“如果没事,就同我道别吧。”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哀痛溢于言表,“奥斯……你向来都是用这类体例,来酬谢别人对你的拯救之恩吗?”
奥斯仿佛是被痛醒了,降落的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展开眼睛。
哪怕面前的奥斯一向在甜睡,我亦迷恋与他相处的光阴。
我俄然瞪大眼睛看他,目光澄彻却满含悲意,现在的处境我也大抵明白,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交代临终后事。
我望着他,眼泪顺着唇边流进嘴里,是咸咸的苦涩,“有些事情,是天赋使然,即便是暗中猎手,莫非就没有失利的时候吗?”
他缓缓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哀告,“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更担忧……承诺我,临时回到灵岛去!”
我心中愤怒,天然不想去扶他。
我俄然想起,露泽哥哥鹄立在海边礁石上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傲和落寞……
另一名女官轻步上前,在龙华长老耳边低声道:“长垂白叟,将军正在内里等您。”
女官们只得低眉扎眼,答复了一声:“是”。
谛视很久,我才悄悄将视野移开,怠倦地仰开端,转了转酸疼的脖子,想来奥斯的身材状况不容悲观,连在医族见多识广的长老都感觉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