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很黑,万幸的是空中很枯燥。我试着在背包里翻了翻,竟然从侧袋里找到一支迷你小手电,从速拧亮。米又从我怀里摆脱出来,红着脸扶起我,问我有没有受伤。
跛唐猜想这鬼楼是安叔的死穴,公开鼓动庄闲就去鬼楼,逼安叔暴露马脚,安叔公然被骗。登陆前,安叔趁我们不备,心生歹意,想趁黑攻击我们,禁止我们进入鬼楼。
我感到越来越奇特。这岩山上的修建,看来就是我们落水前看到的那片鬼楼。看这片鬼楼的规格,竟然像是座宫殿。并且宫殿上高低下,除了空中,从殿堂、阁楼、过厅、回廊,到照壁、守兽、吉利缸、日晷,满是木质用材。
天井空中铺着灰砂方砖,或许因为湿气较重的启事,砖面总能踩出水来。绕过照壁,能看到一座全木布局的宏伟殿堂。殿堂前是一座三人合抱的鼎式香炉。香炉摆布分立着木龟木鹤。拾阶再上,殿门前有道环形回廊。朱红大门边蹲坐着两只木刻的大龟。
我和米又排闼出来,木门收回令人不快的咿呀声,在水洞山岩间回荡,声音亘古幽远,仿佛从甜睡中醒来的洪荒巨兽,随时筹办择人而噬。
我跟着她绕到雕像身后。米又用手背敲了敲雕像的后背,雕像收回空空的闷响。
我心虚地回身看了看,幸亏身后一片乌黑,甚么都没有,轻声问米又到底如何了。
走着走着,我俄然闻声一阵纤细的水流声,但是没看到一滴水。用手电筒四周晃了晃,立即明白水声是从我们头顶传来的,心中不免生疑:莫非这地下堆栈修在了河床之下?
最让我感到迷惑的是,遵循当代宫殿修建传统,守门石兽多为一雄一雌两端石狮,如果把我俩出去的庙门当作宫殿正门,我并没有在门口看到守兽,却在殿门前看到了大龟。我当时的设法是,这不是中原汉人天子的老窝,估计是某个边地藩王的府邸。
我把背包甩回身后,跟着米又走到岸上,发明这儿是片较开阔的岩滩。岩滩上散落着很多质地良好但不完整的修建原木。米又在前面也不断步。我急追上去,问其别人呢。米又让我先别问了,这处所不平安,摆布看了看,拉着我往右手边的岩壁跑去。
幸亏那薄板下的暗洞并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有个倾斜的缓坡,我们不至于直接拍在空中上。几秒钟的工夫,我们就麻溜地滚到了洞底。缓坡上崛起的岩石硌得我浑身酸疼。米又无端被我带下来的刹时,我几近是将她整小我抱进怀里的,以是她倒是没如何受伤。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当时有种很激烈的动机:安叔冒死禁止我们进殿,搞不好就是为了守住这雕像中的奥妙——而这奥妙,说不定跟皇仙遗尸有直接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