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忍不住今后缩了缩身子。说实话,固然这些日子我是见了很多死人东西,不化骨、尸傀、骷髅雄师,乃至大头鬼婴,但这些东西要么死透了,要么虚幻漂渺,对我的视觉打击,远没有活生生的死人头颅来得实在刺激。这女尸无疾而终也就罢了,万一当初死于非命,怨念都写在脸上,凶神恶煞的,那我们还是不消瞻仰她的尊容了。
固然晓得女尸已死了近三四十年,但不着一缕的尸身,双腿笔挺,胸脯矗立,竟让人感到有些非常的美。不过这类感受稍纵即逝,因为我们都发明――这女尸没有头。
我们不由咂舌:这传授心可真够大的,这要万一起尸,那可够他和他底下的门生喝一壶的了。张道纪却不觉得然,指了指木盒道:“‘怨由心生,三花聚顶’,只要她的头颅在我这儿,就不怕那东西冒昧。那些人,安然得很。”说着就要去翻开木盒。
邹易替他答道:“师兄刚才说过,‘怨由心生,三花聚顶’,走尸凭的是头顶的那一股怨念为祸人间。走尸斩首,‘身首异处,缘断怨断’,如果尸首去而复返,那股怨念就会加深。同时,以它们睚眦必报的习性,必定会反噬施刑人或者他身边的人。”
我猜盯他的那人,应当就是费瑛底下的记者,也不想跟张道纪道明,怕徒增他的烦恼,问他女尸的尸身现在那边,总不能曝尸荒漠吧。张道纪点头道:“我分开后,让张家后辈盯紧这事。传闻尸身已被移走,临时存放在医学院。法医学传授要拿它当课题研讨。”
邹易被我和于人杰挤在最内里,见避无可避,只好无法叹道:“师兄,我们怕的不是人头,是……是你啊。”见张道纪仍旧满脸茫然,他弥补道,“你如何会砍了她的头?”
我点点头,在内心叹了口气,望着已然西斜的太阳,只感觉这件事更加变得蹊跷起来。
张道纪苦衷重重地合上木盒,寂然倚着柜架坐下道:“我现在担忧的不是我的安危,而是小侯。小侯是我的门生。我因为要拍戏,这间房就交由他来把守。难怪刚才我们出去时铁门没关,没想到这孽畜竟然能跑出去。怕只怕小侯这孩子……唉!”
张道纪见我们三人都快挤成一团了,有些莫名其妙,看向邹易道:“我还觉得你们见很多了,早见怪不怪了,这如何还跟小女人似的,连个走尸的头颅都怕呢?”
同天下午,我们仨还在昏睡,就接到张道纪打来的电话。张道纪在电话里说,他已经跟医学院那边打过号召,我们能够直接去停尸间,对外就说是他阿谁旧了解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