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我也已看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些退伍老兵,大要看是曾彦均召来发难的,实在很多人事前已跟我爹通过气,是来给我爹助势的。茅一扬和曾彦均本觉得借曾家盗用别人祖辈尸骨养走尸一事,能够打压二叔,却没曾想,这些湘军后代都是志愿的。
我又想起在洞庭湖底看到的走尸,内心一阵刺痛,看了眼发给小姑的短信号码,发明跟我们手机里的不是同一个,心说莫非告诉她和我爹的当真另有其人?
茅一扬双目通红,作势要抢,被于人杰和我冷冷拦下。胡思令悄悄走回小姑身边,点头感喟道:“本来我还不信叔书姑姑说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说着神采暗淡下来。
小姑神采刹时大变,让我别说胡话,二叔早在十多年前她和我爹去洞庭湖底取锦盒时,就被发明死在洞中石室中,还说二叔死前不晓得用了甚么体例,让本身的尸身不腐不臭,成了干尸。她此次仓猝赶来,美满是受短信中阿谁自称曾家门人的人指导和我爹授意的。
想着这里,我竟开端有些记念他了。
小姑说,我爷爷归天前,曾交代我奶奶,让她转告我爹和小姑,说是洞庭湖底有当年高祖父收藏的锦盒。他惊骇本身身后,曾家的仇家会去掠取,让我爹和小姑尽早取出盒中之物,妥当保管。有朝一日仇家上门,只要将盒中之物拿出,天然逢凶化吉。
我万料不到我爹心机如此周到,莫名想到二叔,悄声问他是不是跟二叔里应外合,布了这么大的局。我爹沉下脸来痛斥道:“你二叔早就死了,要我说多少遍?给我滚归去!”
成果等我们到了竹林,却发明茅一扬的尸身早已不翼而飞。
我抬开端,目光恰好跟我爹阴晴不定的眼神对上,心下凛然,也不敢再正眼瞧他。曾彦均明白局势已去,转头怒瞪了茅一扬一眼,对我爹说了句“来日方长”,领着本身带来的人仓促分开。我们作势要追,被我爹拦住,说是到底同属曾门,得饶人处且饶人。
茅一扬还在做着困兽之斗。他渐渐向后退,同时推着他身后一样有些颤抖的打手往前,边躲边嚷嚷道:“你们不敢动我,你们晓得八极的短长。另有,别觉得我茅家就这点本事,身边就曾彦均这类不成器的东西。我茅家真正的背景,你们绝对惹不起,他——”
小姑生性萧洒,虽感觉这类传闻多数夸大其词,不成尽信,但因为是曾家家传遗物,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曾偶然入耳人提及,当世还能窥得经卷真义的,唯八极茅家和南宫家。她虽远在武汉,倒也传闻过这两家在西南一带的作为,以是不敢等闲带真经出门。
我想起在洞庭湖船上二叔给我看过的青铜虎符,悄声问小姑暗里有没有跟二叔打仗过。
自但是然的,我又想起了阿谁有着森冷眼神的走尸,心中再度不安起来。
我猜想他们这些人中,定然有人在扯谎,眼下也不忙着拆穿,问小姑接下来该如何办。
小姑看了胡思令一眼,见她还在暗自神伤,拉着我出了房间,喊于人杰和邹易也出来。四人在内堂上坐了,她这才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提及两天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