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想起白日在病院,米朗达跟我说过的话。或许他说得对,很多时候,我就是凭着本身的脾气做事,不考虑后果结果,分不清孰轻孰重,才会落到明天这般地步。
短碎男笑道:“我们说的不是虎符,是你。”说着径直走到甄萌跟前,轻手重脚地给她松绑。我和甄萌都觉得他肯买卖了,眼看甄萌起家向我跑来,那短碎男却冷不丁将她一推,重新推回老板椅上,用力一扯,就将甄萌的上衣扯了个稀烂。洁白的胴体刹时一览无遗。
小伙子仍旧哆颤抖嗦地往墙角缩。我缓缓走到他跟前,伸脱手,冲他友爱地笑了笑。小伙子瞪着我,将信将疑地把手给我。我顺势将他拉起,趁他不备,用先前用来防身的短刀,一刀捅进他的心脏。刀根直没。小伙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渐渐倒了下去。
我把她和柳叶扶到墙边坐好,噗通跪地,向她俩一个劲地叩首,磕得脑门上满是血,却毫无痛感。一向以来,不管是我爹妈、二叔、小姑,还是邹易、于人杰、甄萌,都是他们在庇护我、照顾我,而我空有一身逆天的本领,却庇护不了身边任何一个靠近的人。
我见那女人鲜明就是柳叶,不但早已断气,从身上的衣物来看,很能够生前还遭到了侵犯,心中大怒到顶点,铁笼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短碎男乜眼怪笑道:“少店主说你是个伤害的怪物,公然不假。看好你手里的东西,它要碎了,这小妞的命可就算你害的。”
短碎男阴恻恻地笑道:“放人能够,不过我可没包管母女安然。”说着拍了鼓掌。他身后走出两个一样穿戴玄色长袍的男人。两人架着一个浑身湿漉漉,披头披发,已然没了呼吸的女人,用力摔在甄萌面前的地板上。甄萌终究忍不住,“呜呜”哭喊,疯了般想摆脱绳索。
我感受我的人生,从见到那行血水的一刻起,便已万念俱灰。只不过,甄萌不能白死,柳叶不能白死。这些人既然做得出这般暴虐的事,就要为此支出代价。
她用力咬着下唇,咬得鲜血淋漓,仿佛想张嘴跟我说甚么,无法开不了口。我徒劳地拉扯挡在我和她面前的钢筋,内心已完整被肝火吞噬,满脑筋都是短碎男万箭穿心的死状。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隧道:“你在那里?”
“放了?”领头一个剃着短碎发型的男人嘲笑道,“爷几个还没玩够呢!帮你验过了,小妞就是小妞,嫩得很呐!”说着伸长舌头,在甄萌的脸上夸大地舔了一遍。
灯光下,甄萌被绳索绑在一张陈旧的老板椅上,衣衫不整,嘴里塞了一团碎布,正满眼惊骇地瞪视着铁笼子的我,呜呜地闷喊。几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年青男人分立摆布,正冷冷地冲着我邪笑。我尽量不去看甄萌,强装平静道:“东西我带来了,把人放了。”
甄萌拧过甚来,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种刚毅到近乎断交的东西。
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太天真,觉得我真会放他一马。我先前之以是没杀他,只是因为,我已经没力量了。
可我竟然这么蠢,没有了解她的意义,孤负了她的等候。她的死,是我的错。
这些蝼蚁死不敷惜,真正应当下去给柳叶和甄萌报歉的,是他们口中的少店主。
我心中嘲笑,用力摁下通话键。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就听一人漫不经心肠道:“处理了?”见我好久没有回应,他仿佛也发觉到不对,闷声道:“你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