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东和小二对视一眼仍有不安：“翻开门做买卖，小人天然乐意卖酒，只是担忧二位客长喝完酒误了日头，莫不若打了酒带走？”
十三失魂疯
杭澈又道：“带路。”
店家神采凝重：“那种疯，就像失了魂似的，问他是谁也不知，疯疯颠癫的，可不就是那志异怪书里说的被鬼勾了魂的症状。”
修真界不甚滋扰。
贺嫣明白了，杭澈不想透露。
焚香之役后，修真界和凡界近年来越来越泾渭清楚，到了凡界这一代帝王，乃至以天子之威颁长安令，“凡长安令所到之处，修真人士退避。”
“瑶乃美玉，人如其名，好名字！”贺嫣笑道，目光纯熟地描了一圈，收回之前蜻蜓点水地扫过孟瑶眉心印堂的位置。
杭渊杵在原地，迷惑地想：“方才涿玉君对我点头了，我做了甚么事让他很对劲？”
贺嫣又“哦”了一声，本来略显严厉的神情一收，反笑道：“实在吧，鬼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我劈面这位公子是就是那种特别霸道的人，主张正得很，鬼必然不敢勾他这类人的魂的，店家不必担忧。”
店家道：“前几个疯的在一个月前，大师没在乎。这一个月俄然多了，大师才惊骇了。”
贺嫣装模作样吃惊道：“闹鬼啊？好可骇！甚么鬼？”
那位蜜斯转过脸，对杭澈欠身伸谢。
杭澈神采沉了沉，如有所思地和贺嫣对望一眼。
绕开。
此时杭渊过来回话：“孟蜜斯一行已安设好。”
店家和小二想了想道：“您这么一问……周家死的是好吃懒做的小儿子，陈家死的是受气的媳妇……仿佛都是没甚么主张的人。”
关于这一点，贺嫣很附和，这几十年，修真界和凡界的干系一向有些奥妙。
贺嫣道：“你见过鬼勾魂么？肯定是被勾了魂疯的？”
杭渊领命上前，向孟瑶递出钥匙，恰好挡住了贺嫣的视野。
他低头考虑斯须，“人有三魂，食魂兽食人天魂地魂，却又如何食去那最后的生魂？”
小二端来酒菜，贺嫣看似随便问道：“未曾报官么？”
这回贺嫣听起清楚了，不是“妇”是“夫”，方才被激起的性别错位的不适感和屈辱感降下一截，逆反情感也略略消弥。
杭澈面无神采地回礼，目光谨慎地逗留在贺嫣身上。
这的确就是坐收渔利，打家劫道！
店家留在中间，神情不安隧道：“小店留了二位高朋，深感不安，二位高朋不知，这雨前镇闹鬼。”
杭澈一字一顿反复道：“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