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子扫了一眼方清臣周身又重了的魔气,收了信卷入袖,冷酷地回身:“你那术法,还是罕用为好。”
解惊雁被逗得又自嘲地笑了笑:“等我到二十四岁时,是不是也能像涿玉君如许,想娶谁就娶谁,他若不肯嫁,我闯关破阵光亮正大地把他紧舒展在身边,直到贰心甘甘心肠嫁给我。”
“我早该想到!”
解惊雁又道:“师父当年让我送小师兄,却没说何时算送完。我畴前觉得,送到拜堂就算送完,可小师兄已经拜堂了,为何我却不感觉完成了任务?我是不是该归去问问师父?”
“噬魂术么?我若不消噬魂术哪来的魔力守连墓岛五十年。”方清臣如有所思地瞄了一眼那信卷,无所谓地笑笑,“我归正已经是要入天国的人,多噬些魂少噬些魂并无不同,天国统共只那十八层,总不能因我再开一层,无甚可骇。”
白龙马俄然镇静地长嘶,解惊雁顺着白龙马的方向,看到自北而来一道飞闪的光,只试了百里余地便能找到一只灵鸽,算挺荣幸。
方清臣站定,道:“跑脱一只,刚好被你小门徒斩了。”
方清臣走近,无良子缓缓收了灵力,未曾多看他一眼,道:“可全追返来了?”
终究逼得无良子破了冰脸,方清臣肆意大笑道:“娄座多么贤明,他能在苍茫大地当选中此岛,想必连墓岛必有特别。娄座毫不成能等闲身故,他必定是从自循环之道反复生天!”说到此处,方清臣脸上显出冲动的神情,连续喃喃低喊了几句“娄座”。
这一道一魔恰是无良子与方清臣。
迷瘴下方,白衣道人持剑,源源不竭的红色灵光从剑尖注入连墓岛封印。
半晌他才重新起步,长长的海岸线,对解惊来讲,只要几个起跃的工夫便能达到另一头,走的快慢以及在这里走还是在那边走,于他而言并无不同。归正他筹算要耗到天亮才回杭家,因而他只单凭脚力渐渐走着。
此月余来,无良子加固封印,方清臣在封印外加持迷瘴,他们二人轮番镇守连墓岛,固然所修之道分歧,畴前也无甚过命友情,但同为镇岛,总有些事情要相互提示,无良子对方清臣固然一贯冷酷,却肯偶尔提示一句了。
比起无良子靠灵力加持镇魂印以达到加固封印的结果,方清臣以魔气设迷瘴围困从封印中跑出的东西仿佛省力些,方清臣笑道:“你们修仙道的,讲究正统,何座的修为在修真界也是俊彦了,以你算来,你的元婴修为够加固镇魂印多少年?”
白龙马用力的点头。
他扫了一眼无良子,接着道:“我看你不太舍得你那门徒嫁出去,你当年何必出那封招亲帖?提及来,五十年前,你也如许,连墓岛要结婚的动静也是你替娄座发的帖。何座可真是个好师弟,只是,若我是何座,便不会帮着自家师兄去娶空老虎。”
无良子闭上眼,调息不语。
解惊雁摸了两把马面,道:“小师兄已经有了小师哥。你说,我能成为像涿玉君那样的人么?”
海上明月当空,解惊雁一身劲装白衣坐在高高的石崖上,白龙马和顺地站在他身后时而低低地嗤气。
无良子冷酷地闭上眼,道:“你还是想想,你那迷瘴要如何制止妖兽再度逃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