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菽直翻白眼:“上回是皇子们,这回不过是四婶娘家的亲戚,甚么脸要请梨园子?”
如果四老爷是至心改过,要对她家蜜斯好,也就罢了,如果四老爷做这些藏着别的不成告人的奥妙而伤害她家蜜斯的话,她必然会同他冒死的。
因而,安念雨又一整天不思茶饭,只坐在戏台下,仿佛屁股已和椅子长在一起,而眼睛却和戏台上的安小娘子长在一起。
而头顶的老槐树老树新枝,别有一番味道。
“刚才还在戏台下的呀。”茹家老太太道。
都是为着老太太宠嬖四太太的原因,更兼。四房的娘家十多年才上国公府一次,哪像她二房的娘家,那是常来常往的。
书斋里,四蜜斯安念雨缠着三蜜斯安念菽问:“三姐姐。三姐姐,我们国公府里又来了客人,二伯母这回有像上回宴请皇子们那样请梨园子来府里热烈热烈吗?”
他要在礼数上对茹家的人全面到一个顶点,给茹风雅全最大的面子,届时。揭开丑恶本相时,茹风雅也会摔得最惨最丢脸。
宴席上倒也看不出安祥艺有甚么不对劲,只见他孝敬知心的嘘寒问暖逗得茹家两位白叟笑容满面,惹得茹风雅的姑姑直夸茹家得了一名好半子。
茹家姑姑道:“都说我们家姑爷不解风情,但是今儿看来外头的闲言碎语都是空穴来风。”
安念雨听到如许的答案,满心失落,但二太太这回还真请了梨园子。不过不像上回那么昌大,只是唱些场面小的戏,但是请的还是是联珠班。
他为她一向守身如玉至今,这份固执谁能了解?
二太太请梨园子来唱戏,还是四老爷安祥艺的主张。
茹家的人来做客的这一整天,安祥艺都和茹风雅一起,东风满面接待着茹家的人。给岳丈岳母叩首问好,端茶递水,陪大舅子侃大山,畅聊海阔天高,安祥艺一向做得滴水不漏。
老槐树下摆着上好的楠木茶几,圆凳也是配套的楠木桩子直接做成,古色古香,生趣盎然。
之前在宴席上倒是看了她几眼,但是人多眼杂,他也不敢多看,以是现在他不由有些盼望着她能从园子颠末,他好细细瞧她几眼,解一解这十几年来的相思之苦。
安祥艺又找了个来由支走了绿水,绿水不放心,茹风雅却向绿水点头表示她不碍事,因而伉俪二人遂离了戏台,回风雅园。
茹风雅前日夜里还担忧,安祥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以十几年来对这小我的体味,他断没有如此仁慈。
现在好了,他们家姑爷回京一月不到,就给娘家人下了帖子,聘请娘家统统亲戚上门做客,看来是他们多心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不成信,还是老太太给的说法靠谱实在。
“变了小我不好吗?”茹风雅笑着反问。
安祥艺这么做,请再多的人,不过就是为了请那小我:茹风雅的表哥宋青山,茹风雅姑姑的大儿子。
宋青山一人独饮,虽是饮茶,不是喝酒,却坐得久了,也有了醉意,加上之前在宴席上也被劝了几杯酒,这会子头有些蒙。
一向耳闻他们家蜜斯姑爷豪情分歧,姑爷为了冷酷他们家蜜斯,一向逗留外省,不肯意回京来,乃至结婚十多年来他们家蜜斯皆无所出。
因为是安祥艺主动提出的,安老太太便有了说辞。
茹家的人能说甚么呢?
他们乃至担忧,再这么下去,他们家蜜斯只怕会被劝退,或者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来由拿到一封休书卷铺盖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