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昔日的荣辉都跟着钱老爷的离世而暗淡下来,谁能将这么一个祖业庞大的钱庄交到一个不满十岁娃娃手中,钱老爷固然在离世前未曾叮咛谁来掌管钱庄今后的谋生,但这子承父业自古以来就是霸道,可这钱家王总管,恰好拿着钱库的钥匙不交还,木心也是看在他在钱府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也没再要过。钱老爷刚走不久,王婆又说将本身的侄女接进府中的事情,眼看钱府一日日账目只出不进,如许式微下来。木心也在考虑将一些用不到的下人打发走,很多奔着财帛来的下人早就拿着挣够的银两回了乡,留下的人屈指可数。王婆第二天就将本身那远房侄女接进府中,同本身住在一起。
自从那次玩弄了私塾先生,钱府接连好几次请了五个教书先生都无疾而终。管家为老爷宽解,说是因为小少爷过分聪明,那普通的读书人底子教不了,王婆随声拥戴:“倒不如让小少爷学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甚么骑射、剑法之类的。”可这小少爷那里是个省油的灯,将本身的钱府后院都快改成了迷宫,在这花圃中种满了奇花异草,本身竟然还对这些花粉过敏,每次一到园子里都喷嚏不止,那泪流满面的模样也是好笑。木心说要将钱府改革成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元宝就帮他垒起高墙。二人终究在这园子里玩耍,木心还将护城河的水引入钱府,特地挖了个沟渠,将院子里的木桌木椅改成了’飞天秋千’,将高稀有米的槐树种在园子中间,两条铁绳从树干吊颈下,木板牢固在绳索两侧。小少爷站在木板上,让元宝推着本身。一下子这秋千被荡起,小少爷飞得特别高,鄙人面的婢女一个个吓得神采都变得惨白。
来到书房中,先生早已在那等待了好几个时候,见木心现在才来,拿起戒尺就要往他手心抽去。元宝挺身而出:“不怪少爷,都是我想在花圃玩的。”先生涓滴没有包涵面,重重地抽打下去,木心站在一旁小手背在身后,内心暗自嘟囔:“真是好人!”不知是木心与那猫脸布偶心有灵犀还是这布偶也看不下去了,刹时从小少爷木心手中挪动到那私塾先生的背后,狠狠地朝他大腿根咬了一口,先生丢动手中戒尺‘哎呦’叫着,揉着本身的屁股。木心偷偷笑着,内心暗自对劲。王婆悄悄趴在窗户上,看到了面前的统统,果不出所料,那猫脸布偶是一个妖物,竟然会飞。
如许的欢愉一向到钱老爷病重才戛但是止。木心看到本身的父亲奄奄一息躺在软锦丝榻上,仿佛要闭上眼睛的模样。他从速将他唤醒:“爹,你可不能睡着啊!”元宝单独一人跪在屋外。钱老爷拉着木心的手说:“儿啊,你都这么大了。别整天鼓捣那些东西,好好考个功名,别一辈子像我一样,真但愿我们钱府能够出一个秀才。”说完,脖子一歪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