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笑了,“她不是有诰命在身了么?又有娘家给她撑腰,犯不上给再锦上添花。”随后抚一抚她的面庞,“此次就听我的吧,算是做个顺水情面。如果我预感得没错,不出春日,崔振便会迎娶蓝氏。”
崔振浅笑道:“多谢。”
崔振领命谢恩,旋即辞职,离宫回府。
皇后听了,拧了眉,“我为甚么要送崔振这小我情?有这闲情,还不如册封裴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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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事。”崔振叮咛无尘,“楚王养尊处优,唤人服侍着。”
“那朕就查一查此事的真假,你意下如何?”
楚王这会儿实在是狼狈至极:面上有清楚的巴掌印子,嘴角有鲜血,下巴和胸前衣衿上则有玄色污痕。
崔振点头,“如此,我也得去宫里一趟。”
“妾身告别。”杨夫人再对韩越霖深施一礼,回身上了马车,走侧门分开。
“我明白。”萧错牵唇浅笑。
崔振就笑,“总不能明打明地让他死在府里,只好想想别的体例。”
天子道:“你抽暇去见一见蓝氏,做做文章,最好是给她个县主或郡主的封号。别的,下一道旨意,为她与崔振赐婚。”
崔振笑意更浓,“你也说了,打‘人’不打脸。”
皇后抿一抿唇,“萧夫人。”
韩越霖对劲地笑了笑,这才对崔府一名保护道:“去知会四公子,看他得不得闲。”
“国公爷稍等。”
“不是有句话么?打人不打脸。”
“这倒不必。小事罢了,岂敢让皇上费心。”楚王语气硬邦邦的,“我只问皇上一句:皇上一再偏袒朝臣、不给亲眷脸面,当真不怕我们心寒么?亦当真不怕有朝一日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么?”
楚王草草施礼,回身就走。
天子让她坐到身边,直言道:“有件事,我要用你的名头去办。”
这完整就是豁出去了。
韩越霖点头一笑。
“就这么办吧。再闹下去也没甚么意义。”韩越霖以眼神扣问崔振。
天子悄悄一笑,“惯着你们如许的亲眷,朕怕是要短折二十年。退下。”
楚王已经要气得七窍生烟了,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
天子也不瞒她,照实说了。
锦衣卫批示使夏泊涛和杨家为首的保护率世人施礼,随后,夏泊涛问道:“国公爷如何也来了崔府?”
“嗯。”萧错点头,又道,“本日楚王此举,只是投了一颗问路石,意在摸索皇上的心迹。皇上如果一丝颜面也不给他,他就要与江夏王狼狈为奸,相反的话,便可另做筹算。”
先前昏迷畴昔的崔毅已然醒转,摸了摸作痛的额头,半晌恍忽以后才想到之前的事,不由双眼冒火。再看一看面前的景象,心知崔振已将楚王获咎苦了,而这意味的则是他们的筹算全数落空。
偏袒谁,疏忽谁,已不需赘言。
夏泊涛回身上马,对随行的锦衣卫一挥手,一行人快速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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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霖也笑,“看起来,皇上是盘算主张要撤除楚王与江夏王了。”
韩越霖挑了挑眉,“我早就来了,如何不晓得有这类事?”
韩越霖走进花厅的时候,看到楚王的模样,讶然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