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松听言大怒,喝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甚么资格来论我宗门是非。”言罢,一撩衣袍,闪身快步朝着林中一颗大树的方向奔去,直到了那树跟前,猛的抬掌便朝树后劈去。
杨尧忙强撑起家来,跪伏在地,有些脱力的拜谢道:“多谢前辈拯救之恩!”
又听那青袍人道:“气回于三焦,分行两脉,行璇玑、紫宫、腹中、鸠尾、上院入腹,行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入胸……”
约么半盏茶的时候,那青袍老者行至林中一条小溪旁站定了身形,回身看着远处正踉跄着跟从而来的杨尧,直到杨尧行至他的身前站定,那青袍人才一指溪水道:“将衣服脱了下去,把身子浸泡在水中。”
沐颜松听言冷哼一声,虚着眼与刘枫对了个眼色,喝道:“口气不小!”言罢,两人同时脱手向那青袍人攻去,那青袍人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他二人欺近身来,青袍人俄然身形一个恍惚,化作一阵青影,竟消逝在他二人跟前,两人拍出的手掌同时击在虚空当中,身形还没来得及立定,忽见身边青影闲逛,那青袍人已至他二人身侧。两人大惊,忙回掌朝青影打去,却感受手臂处传来一阵酸麻,两人竟同时被那青袍人扼住了腋下极泉穴,他二人本就立品未稳,被那青袍人顺势一推,身子猛的朝火线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沐颜松乃至撞在火线一颗矮树之上,树干咔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哗啦一下落在了地上,沐颜松只觉胸腹中一阵气血翻涌,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杨尧一愣,这青袍人莫不是在传授本身行气的法门,不容多想,便依言照做……
杨尧一咬牙,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扔下的一柄长剑,强撑起家子来,跌跌撞撞的跟着那青袍人行去。
“他是人……”沐颜松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形,心中大骇,对那青袍人道:“中间到底是甚么人?可否报个名讳?”
沐颜松严厉的道:“不成能!”
刘枫大惊失容,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只听林中传来一阵轻笑声,过了半晌才叹道:“好个古脉残落,赵家祖宗的基业落在你们手里,也真算是毁了……”
那青袍人呵呵笑了笑,道:“人跟鬼又有甚么辨别……”
沐颜松目光一冷,暗自运转内劲,微微拱了拱手,对那青袍人道:“中间技艺虽高,老夫自知不敌,但不知我古脉一宗到底是那里获咎了中间,若中间非要与我宗门过不去的话,老夫自当搏命相陪。”
青袍人也不追,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便也没再去管他。
待世人扶着两位受伤的长老分开了树林,那青袍人这才行至杨尧身前,抬眼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
忽见一小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迎向沐颜松也晃闲逛悠的拍出一掌来,见那人脱手似是漫不经心普通,可双掌一碰在一起,沐颜松连退了数步才站稳了身形,右手手掌被对方一掌之力直震得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再看那人,倒是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现在世人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只见他一身素长的青袍,披垂着一头灰发,遮去了他半张脸,而露在内里的另半张脸的确满面疮痍,沟壑可见,脸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均都如同被火炭烫过普通坑坎不平,惨不忍睹,身上青袍在威风之下微微颤栗,整小我显得格外阴沉可怖,直看得世人一阵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