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勉笑道:“鄙人便是前来向莫大叔买鱼的,你看看剩下这些鱼值得几钱,我全数要了。”
伯勉被她这一哭震惊表情,竟也伤感起来,想到朱瘦子,虽不是本身亲手所杀,但归根究底,确是被那气灵珠累死,心中黯然,悄悄伸手摸了摸蔓蓉的头,岂知这一摸,蔓蓉更是猖獗,哭得更加悲伤,眼泪犹若骤雨普通。很久,才稍稍温馨下来,只是停止了抽泣,却仍趴在伯勉怀中抽泣着。
蔓蓉这才爬起家来,伸手搽去眼角泪痕,言道:“蓉儿哪儿也不去,蓉儿是天上的扫帚星,只会害人。”
还没等伯勉把话说完,蔓蓉神情冲动,言道:“我爹爹是被大恶人害死的。”
行至莫家村,莫二拐指着山腰上一间陈旧不堪的草屋道:“村头那间草屋便是朱瘦子家。”
蔓蓉悄悄点了点头,道:“爹爹说娘亲是天底下最标致的女人,可惜蓉儿从未见过娘亲,蓉儿在想,如果有一天蓉儿也死了,是不是便能与爹爹和娘亲相见了?”
午后的旻河比起凌晨更显朝气,河水清澈见底,低头望去,模糊可见鱼儿在水中玩耍,渔舟驶过,出现阵阵波纹,胜利的将这水中丽日,撕成一条一条的。中秋中午并不酷热,莫二拐却仍撑得满天大汗。小蔓蓉坐在船头,手中紧紧攥着那只玉镯,目空无物,也不知在思考着甚么,底子得空赏阅这秋水依依。
这徐子豫乃是当今闻名的剑客,北燕大夫。天下六大剑客之首,素有匠剑双绝燕子豫之称。十年前,北戎侵燕,徐子豫仅凭一柄湛卢长剑,斩杀北戎铁骑三百余,直取戎王首级于帐下,令戎兵胆怯而退,十年不敢来犯。早被传为嘉话,更有民谣道:“燕蓟若得子豫在,蛮夷皆畏悸方疆。”此乃剑诀。而这匠剑双绝的匠绝成就,更在剑术之上。燕国初创四轮铁甲车,便是出自子豫之手,包含引沟渠,天风引等当今广为人们所纳的耕具,都是子豫手创。这本《匠心神谱》与《徐子剑诀》便是子豫平身所学,只可惜匠剑双绝一世英名,却在三年前被传暴病而亡,享年仅仅四十一岁。伯勉千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小妮子竟是徐子豫遗孤。
只见蔓蓉点了点头。伯勉笑道:“你爹爹既不是被人所害,这报仇二字……”
伯勉越听越奇,深思了半晌,双目微眯,随即问道:“蓉儿可知,爹爹是得的甚么病?”
伯勉听到此处,不经黯然,半晌才苦苦一笑,对蔓蓉道:“胡说,你娘舅乃是被贼人所害,蓉儿不是扫帚星,蓉儿聪明灵巧,决计不会是克人的灾星,你奶奶胡说八道,是骗蓉儿的。”
朱瘦子身后,蔓蓉便成了孤女,今后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如她这般小小年纪,且不说有无保存之力,即便是今后长大成人,也定将受人欺辱。伯勉心下不忍,随即对蔓蓉言道:“蓉儿可情愿跟先生去?先生教你读誊写字如何?”
莫二拐哈哈一笑,言道:“公子好不奸刁,现下中午未至,你便将俺的鱼尽数买了去,俺若不带你去见那小妮子,难不成再去河中捞些鱼来卖?”
徐蔓蓉听言欣若狂,会然一笑。一个劲的点头。
伯勉微微一笑,走到她中间也蹲了下来,伸手从她手中接过竹枝,占了些水,在那几个字前面写到:非朝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者而不早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