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弧厄道:“额,先生怎得如此见外,有何事?直言便是,你我本就一家,勿要客气。”
转眼便已入夜,晚餐后弧厄已能下床走动,规复得甚是敏捷。伯勉又教了小蔓蓉一些为人之道,世人皆是其乐言言。马车夫从中午出门后,便再未返来,没有他在旁作闹,这日也算过得平静。
伯勉听言微微一笑,言道:“兄长身子方才规复些,这酒就免了吧,待兄长好了,我再与兄长痛饮三日……”
世人端着饭碗面面相觑,心知伯勉现在表情定是极差,行动却又如此变态,均都不甚担忧。只见他看了世人一眼,这才将饭碗放下,拿起桌上酒壶,将大家面前酒盅乘满,又放下酒壶,端起一盅酒,言道:“这盅我敬凤鸣女人与朱大哥,这两日劳累二位了。”言罢,将盅内黄酒一饮而尽。
只听朱僪摸索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弧厄道:“诶……先生难道不知,如果无酒,恐怕要规复得十天半月才下得床,倘如有壶美酒,那我弧厄明日定当无恙。”言罢,哈哈一笑。
伯勉将锦帕收起,却不作声,暗自深思着。忽又听弧厄道:“我前番醒来,恍忽听到翎儿唤人‘嫂嫂’,还道本身听错了,刚见锦帕上的留书,想必然是这位婀蚕女人?”
一起寻来,伯勉失魂落魄,彷徨失措便如同行尸普通。心中暗自考虑,却怎也想不通事情原委,更是不解‘婀蚕身份卑鄙,与君余有悬虑’这两句究竟是何意义。明显早上还言定待弧厄伤好便一起隐居深林,再也不问世事,为何本身一觉醒来,她却不辞而别,莫非是本身那里做得不好?或又是她悔怨了,以是才以此为遁词。不管如何,始终没法找到一个公道的答案压服本身,心中暗自决定,不管走遍天涯天涯也要将她找到,问个清楚明白,若真是她悔怨了,本身决然不会再胶葛于她,但若非她亲口说出,本身却怎也不能甘心。但是终南山竹楼现下早已成了废墟,她此行又会去往那边呢?婀蚕峰,对!她定会去往炎陵婀蚕峰的赤炎树下,待弧厄伤好,我便去那边等她,她若一日不来,我便在山上住上一日,她若一年不来,我便在山上住上一年,如果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不来,那我便在山上等她一辈子。想至此处,心中悄悄下定决计,这才策马掉头,回村庄去了。
李凤鸣与朱僪均是一脸茫然,相互对望一眼,见他已将盅内之酒饮下,也相续端起酒盅,朱僪自是一饮而尽,李凤鸣则轻呷了一口,这才将酒盅放下,伯勉又自行拿起碗箸,吃了起来。过了半晌,见他二人始终不动,均都一脸惊奇的望着本身,才道:“你们若再不吃,饭菜又要凉了。”二人听了,这才脱手。
只听伯勉道:“此事说来话长,这徐子豫并非抱病而亡,乃是被人下了荷香腐骨散之毒,我此番是想求兄长,待身子无碍后,收蓉儿为徒,授他剑法。”言罢,起家进屋,从包裹中取出那本《徐子剑》诀来,递予弧厄。
伯勉微微一笑,道:“用饭!”当即便坐下身去,见世人脸上均是惊奇之色,又伸手表示世人坐下,笑道:“这顿乃是凤鸣女人辛苦半日,煞费苦心所做的午餐,若不享用,岂不孤负了凤鸣女人一番美意?”世人听言也相续坐下,伯勉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饭碗,大口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