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是围着旁观,任他在船面之上翻摆抽搐,痛不欲生,却无人上前互助。垂垂,那人行动越来越小,约莫盏茶时候,便即没了呼吸,悄悄躺在船面之上一动不动,口中白沫顺着脖颈流向船面,双目圆睁,却见不到眸子。世人这才悄悄感喟,将他抬起,丢入海中。
羞阳藏不住,
这一行本来七人,现下已只剩得四人,余下三人均是如此丧了性命,被丢入大海当中。这倒也不是得了甚么怪病,乃是中了一种慢性剧毒,毒发之时便如犯了癫痫,痛苦难当。若无专门镇痛的药丸,毒发便会取人道命。世人本来是带足了一年的镇痛药,可惜数月前遭受一场风波,大部分的药丸都在风波中丢失,余下已不敷三人之用,世人商讨之下便定了这么个残暴的端方。如果有人率先毒发,便只能怨天不开眼,直至剩下三报酬止。
“我是疯了,我们早就疯了,遣往那边都比在这鬼处所强,叫天不该,叫地不灵,四周只要茫茫大海,便如炼狱普通,令人悚然,在这海上漂得一日,如度十年,我要归去,即便死,我要死在家中……”言罢,那人回身行到舱中,去掌舵帆。
碧涛天上来,
流返天涯边。
那高个男人忙上前将他拉住,言道:“中原寸土都已寻遍了,我等来东海已半年不足,只差数日,便可回程,如果在火线岛上能寻到那物,当然最好,如果寻不到,归去也有个交代,不至再被遣往它处,这中原都找遍了,再要遣我等去找,不知又要去多么险地,我等一起艰苦,好不轻易熬到现下,这东海图还差一角就绘制完成,怎可就此等闲放弃。”
浩浩云海兼。
世人听言一惊,均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一高个男人喝道:“你疯了么?就如许归去也拿不到解药,不知又会被遣往那边持续寻觅。”
一波万里,
浓云遮羞阳,
不是人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