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妃现在心中所想冷亦清又岂会发觉不到,眼底一样带着一丝切磋,清润眉眼看向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芳华郡主:“芳华,你有何话要说?”
话落,高位之上东离天子淡淡发话:“那打扮当日,可有何人去了公主帐中?”
“如此,”冷亦清微微仰首,“弄月时护驾的禁卫安在?”
这荒唐一幕惹得高位之上德太妃勃然大怒,玉手扣上身侧木几:“猖獗!哪来的不懂端方的宫婢,竟敢冲撞圣上,禁卫军都是干甚么吃的,还不给哀家押下去!”
堂下顿时有人变了色彩,跪地侍女背影一惊,垂首,声音倒是果断:“回禀圣上,当日只要一人去过公主帐中,便是芳华郡主殿下。”
众将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个胆小的诺诺开口:“回禀太妃娘娘,当时正巧珑瑜公主指着天涯明月让大师看,末将略一分神,回神时郡主的马已经惊了…”
被那双清冷眼眸谛视着,德太妃竟是从心底生出些许凉意,清了清嗓子掩去难堪,转头不再开口。
御前,跪在最右边的珑瑜公主明显还没弄清状况,清丽小脸上透出一丝苍茫;身侧,芳华郡主难掩震惊,蓦地转头望向公主,她这才忪愣一下急红了脸,张张嘴,倒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另一侧,萧家两位少将军亦是偏头看向公主,看着那张微红的小脸,萧寒淡淡蹙眉。
淡淡视野扫过德太妃的脸,那话说的轻,却带着久居高位之人浑然天成的威仪:“德太妃也想尽快查明本相,不是么?”
眼波轻转至另一侧俯身跪地的两位如玉公子,凤目里模糊有了深意。德太妃心中如何考虑临时非论,只是现在此事连累了东离两位皇族女眷,又模糊关了风月,传了出去定是有损天家颜面。想着,方才还肝火冲冲硬要讨一番说法的德太妃,现在已是生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机。
方才他带着马匹回营,正巧赶上前去看望芳华郡主的德太妃,险因护驾不周开罪。情急之下他立即递出怀中金簪将功补过,却不料引得德太妃勃然大怒直驱皇帐。如果早知这金簪竟是珑瑜公主之物,他是断断不敢拿出来的,现在这般,两端均获咎不得,彻夜定是凶多吉少。
冷芳若心中委曲仇恨交集,俯身跪地,描述凄婉:“圣上明鉴,芳华自幼便视珑瑜为亲妹,又岂会暗害于她?那沧海凤鸣簪芳华并未见过,更不提偷来行凶…那官马因伤发疯,芳华亦是方才晓得,当时景象如此危急,若不是萧少将军救下芳华,现在芳华还不知会如何…试问,芳华又岂会为了甚么莫须有的启事将本身陷于如此伤害之地?”一番话,悲怆说来,同恋民气。
“哼,便是如此,这只金簪又怎会平空呈现刺伤了若儿的坐骑?公主闺帐,又岂是外人能随便收支的?而如此贵重之物又有谁能等闲打仗?如此荒诞之言实不成信,再不从实招来,大刑服侍!”德太妃冷声打断。
侍歌女桃跪于御前:“启禀圣上,德太妃娘娘,奴婢乃珑瑜公主贴身侍歌女桃,专职奉侍公主打扮。这沧海凤鸣簪的确是公主之物,但是在围猎第一日凌晨便已丧失,请圣上德太妃娘娘明查。”
“谁敢动本宫的乐桃!”
御前粉色身影一僵,那昂首的背影却透着刚毅:“回禀圣上,奴婢渎职甘心受罚,只求圣上德太妃娘娘不要错怪了公主,公主绝对不会持了这金簪暗害芳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