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药膏轻敷上膝盖,疼痛的感受仿佛立即就减轻了,抬眼看着身前自家公主面色沉寂悉心帮她上药的模样,又是忆起些旧事,乐桃终究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已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像这般轻松畅快过了。
淡淡勾唇也不接话,看着挣扎着起家痛得呲牙咧嘴的小丫头,冷秀颜走到床边坐下,要她别乱动,伸手撩起她的裤管来。
这身红色的骑装啊,她已是有多久未曾见过了?上一世那一夜,天肃八年中秋团聚夜,她就是穿戴这身骑装带着数十精兵杀回皇都盛京,见证了东离沦亡皇叔离世和死前万般的屈辱,这抹鲜红,现在温馨地躺在侍女手中,倒是看入眼的一刹时,只闻耳边金戈铁马硝烟四起,宿世那惨痛的一幕幕回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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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轻声应下,倒是没有马上归去,而是冷静从袖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来:“启禀皇子妃,这药膏是流云故乡的草药调制的,每日睡前抹在患处,去肿化瘀有奇效。”
身边适意微微感喟,帮她拉了被子:“好了你就快点睡吧,不是膝盖疼么,也许睡一觉起来便好了…另有你那是甚么姿式,不难受么?”
带着侍女回到大帐,一入帐中适意便蹙眉开口:“公主,奴婢不想公主本日要上场,骑装虽是备了,却恐反面公主爱好…”说着便是去柜子里将骑装找出呈到公主面前,那一捧鲜红的面料,竟是她本来在东离最喜好的那套红色骑装。
那一日,驰骋在马背上临风扬鞭的女子,如同一柄锋利红缨枪,一瞬划破喧哗混乱的马群,带着锐不成当的肆意张扬,朝着群马之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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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适意递来的帕子,冷秀颜擦了擦手,微微感喟望上乐桃哭红的小脸:“乐桃,本宫的事无需你多操心,你也没有扳连本宫,只是方才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们现在人在北丰而不是东离,本宫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公主而是七皇子妃,既是如许,本来很多在东离能做的事能说的话,现在在北丰就不能说不能做了,你可明白?”
冷秀颜闻言微微一顿看向高位,随即恭谨俯身:“回禀圣上,儿臣的确学过骑射,只是不敢妄称妙手。”
——公主!乐桃欣喜叫了一声,立马又感觉本身声音太响了从速抬高了声线:“公主…”笑着撒娇般叫了一声,乐桃微微咬唇开口,竟是眼眶都有些红了,“公主乐桃晓得错了,您不要生乐桃的气了…”
看着面前的骑装,冷秀颜有一瞬失神。
看着乐桃这个模样,冷秀颜内心也有些打动,固然现在背井离乡事事受限,但是她身边有驸马有乐桃另有适意,有这么多体贴她支撑她的人,日子又有甚么难过的?想着便听乐桃抹了抹眼泪,信誓旦旦许下承诺:“公主,乐桃全都明白了,今后乐桃说话做事前都会当真想清楚再也不会有失分寸了…戚贵妃派来的那些下人乐桃也不会去招惹她们,如果她们来招惹乐桃,乐桃也会好好忍耐的,请公主放心!”
轻调子笑了一句,她翻身下床,外室守着的流云进屋服侍主子穿鞋添衣,一番清算安妥以后,冷秀颜出了配房,微微侧身向着流云:“你就留在屋里服侍,本妃去去就回。”
唔…乐桃委委曲屈哼了一声,神采凄婉:“适意姐姐我已经晓得错了…你说,公主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会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