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青楼结案,先收钱后交货,谍报一经脱手,毫不容质疑。
堂下贵妇美目轻转:“哦?没想到这名喻七国的天下第一谍报构造天青楼,楼主竟是这么一名年青女子。”
东离前程蒙霾,诸国暗中窥视,这盛春之季,到处流光旖旎,到处埋没杀机。
“天青楼脱手的谍报,均是钱货两清。结案以后不再复查,对谍报不满也概不退款,这便是天青楼一向以来接活的端方――皇后,可要再衡量衡量?”
说完便欲递上银票,却被白衣女子淡笑禁止:“且慢,接活之前,还要先同皇后通一通我天青楼的端方才行。”白衣女子眉梢轻扬:
到底是久居高位之人,半晌冷傲以后早已规复常态,轻纱之上一双美目将面前这年事不大的女子看了一转,反倒是心生猜忌:“女人便是这天青楼的楼主?”
大泱七国,东离西梁南疆北丰,中有三国,中山福安连禹,三国为求制衡,盟约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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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落,贵妇心中一惊,面上虽未透露,开口声音却转而生冷:“你竟是晓得本宫身份?”
那朱门前的贵妇,一袭白衣无纹无饰,这番清简打扮是为隐人耳目,细看,倒是一身上好衣料配上周身的尊荣气质,断非浅显权贵可拟。
白衣女子站在门边一时看愣了去,倒是穿堂暖风扰人清梦,榻上之人翻了个身,遥见那如翼般密长眼睫轻微一颤便是要醒,白衣女子心中惊了惊,开口便道:“遣了别人出去迎客,本身倒是得闲在这偷懒,哪家的楼主过得能有这般落拓?”
“请夫人在此静候半晌,我家仆人随后便到。”将客人隐至后厅,奉了茶,紫衣少女恭敬福身退下。白衣贵妇在厅前木椅上坐下,那木椅触手细滑色彩光润,竟是七国可贵一见的金丝楠木;而那盏白玉瓷杯的清茶,杯盖轻揭便是茶香四溢,那盈盈碧水间轻展的松尖,便是产自南疆令媛难求的“云中露”。
白衣女子浅浅一笑:“天青楼开门谋生做的便是谍报买卖,如果连客人身份都查不清,岂不是自砸招牌贻笑风雅;何况那事成以后的一半佣金,总要晓得问谁讨要不是?”
话音刚落,朱门吱呀一声敞开,侧身走出一个娇俏的紫衣少女来,少女朝着门外贵妇微一福身,相邀而入。
本是为了粉饰方才慌乱,开口自是将话说重了,榻上之人闻言偏过甚,薄睑轻揭,那双淡淡望过来的眼,眼角微垂眼尾上扬,眸中清泽脉脉,堪堪一双,多情桃花目。
这福安澄湖边,看似浅显的一处大宅,内里倒是如此风致讲求。放眼望去,堂内,不管家具安排均是七国属一的珍品,想必这大宅的仆人定是身份不俗,且极致繁华风雅。
而这福安国,乃中三国中边境最小,却也国如其名,鱼米之乡,最是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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