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这么简朴的事,也犯不着他这么一大早就进宫觐见公主了。
礼官没法,只得将那出富丽丽的闹剧重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圆桌前的公主,面上固然看不出窜改,开口的声音谛听倒是带了一丝冷意:“昨夜之事究竟闹成甚么模样?你详细说与本宫听。”
身后,黑衣侍从无声走来,躬身禀报:“回禀殿下,东西已经清算安妥。”
公主淡淡扬眉,可不是么,真是匪夷所思。
七皇子闻言淡淡回眸:“如何说?”
闻言,公主手中的银筷顿了顿,清冷凤目微扬,淡淡扫鞠问下跪着的礼官,眸中带上了一抹不豫。
“回禀公主殿下,东离皇城共有别院十三处,此中有几处屋檐失修在月前的梅雨季着了水不宜居住了,故田大人将剩下几处别院整治了一番,寻了两处广大的院落,每处安排了两位殿下,其他几处小的别院,则各住一名殿下。”礼官答得恭恭敬敬。
次日,西梁国南王和北丰国七皇子前夕在天家别院里的那出闹剧便已上达天听,一大朝晨卖力驸马大选的礼官仓促赶往凌霄殿,将此事禀报公主。
半晌以后,礼官从凌霄殿出来,一脸风中混乱的神采…
“七皇子殿下这么说了,南王殿下不知如何答复,然后七皇子殿下便又开口说…说…”
是夜,暖风怡人,明月高悬。
凤目轻转,又将前日里送到的有关北丰七皇子沐隋枫的动静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位七皇子殿下,蒋进初调查下来所得环境,竟不比乐桃供应的多多少。
…
“公主!公主喝水…”身后适意赶快递水乐桃敢忙拍背,两人可贵看到公主这个模样,面上均是一僵。
“然后南王殿下便在七皇子殿下的配房门前说,七皇子殿下…有断袖之癖,没有资格插手驸马大选…还说,七皇子殿下呈现在他面前,是污了王爷的眼…”
只是,昨夜里与南王对峙的那番言行,这个七皇子殿下,真的只是一个花天酒地只知吃苦的断袖皇子么?单是被人如此唾骂还能保持那样一番姿势反击归去,就已是很不简朴了。
堂下,礼官闻言倒是皱着眉眼,一脸纠结。
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手持一杯清酒,独坐在沁心居临街的高台上。凭栏远眺出去,东离皇都繁华街景尽收眼底,皇城主街两侧云英般的海棠花枝随风摇摆,那一簇簇如雪般的粉绒装点在红墙绿瓦之间,美不堪收。
“回禀公主殿下,统统能入住的别院都已经安排了…现在,也只能看看有哪位殿下情愿同七皇子殿下合住,便让殿下搬畴昔…”如此苦差,几方都是获咎不得,以是才要来启禀公主啊…
公主驸马有木有很有爱^o^~
身着一袭宝蓝色宫装,公主气定神闲坐在圆桌之前,银筷夹起一小截糖藕:“如何将两位殿下安排到一处去了,皇城里别院不充盈么?”
堂下礼官俯身低头:“回禀公主殿下,过后田大人亦知行事不当,望公主殿下恕罪。”
既是两人起了争论,便是不肯再同住之人搬走,哪有强让对方搬出的事理?西梁南王虽是身份高贵,北丰七皇子却也不是知名小卒,如此随心所欲提出在理要求亦是难堪了东离,看来这个西梁南王,果然是个放肆的性子。
礼官闻言一顿:“…回禀公主,有是有,可那沁心居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