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畴昔的时候多带些侍从,如果七皇子殿下同意搬了,便留下帮手。”
次日,西梁国南王和北丰国七皇子前夕在天家别院里的那出闹剧便已上达天听,一大朝晨卖力驸马大选的礼官仓促赶往凌霄殿,将此事禀报公主。
“…回禀公主殿下,按南王殿下的意义…昨夜之事是七皇子殿下冲撞了他,南王殿下没有搬拜别院的意义,却也不肯同七皇子殿下同住…故而,南王殿下要求下官再找个处所,让七皇子殿下搬出去…”一段话,说到最后,只感觉越来越难言,声音愈轻,额上也冒出了盗汗。
“七皇子殿下闻言倒是没恼,只是反问南王殿下,东离皇诏上说了断袖就不可么?既然没说,他天然能够来…”
“这…南王殿下住在东厢,七皇子殿下住西厢,微臣也不知为何…”为何这都会走错…
公主略微沉吟半晌,便有了定夺:“那城西临了主街的处所,是不是还留了一处别院…沁心居?”
“七皇子殿下这么说了,南王殿下不知如何答复,然后七皇子殿下便又开口说…说…”
…
既是两人起了争论,便是不肯再同住之人搬走,哪有强让对方搬出的事理?西梁南王虽是身份高贵,北丰七皇子却也不是知名小卒,如此随心所欲提出在理要求亦是难堪了东离,看来这个西梁南王,果然是个放肆的性子。
闻言,公主手中的银筷顿了顿,清冷凤目微扬,淡淡扫鞠问下跪着的礼官,眸中带上了一抹不豫。
礼官到的时候,正赶上公主在偏殿用膳,一袭洋红官服的礼官膜拜在地,将事情委曲大抵同公主说了一遍。
彼时,他们乃至,还未相见。
公主淡淡扬眉,可不是么,真是匪夷所思。
若只是这么简朴的事,也犯不着他这么一大早就进宫觐见公主了。
礼官一咬牙:“然后七皇子殿下便又开口说,是不是南王殿下觊觎他的美色,趁他沐浴之时欲图谋不轨,遭到回绝以后,恼羞成怒!”
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手持一杯清酒,独坐在沁心居临街的高台上。凭栏远眺出去,东离皇都繁华街景尽收眼底,皇城主街两侧云英般的海棠花枝随风摇摆,那一簇簇如雪般的粉绒装点在红墙绿瓦之间,美不堪收。
“然后七皇子殿下便诘责南王殿下,说为何明显是南王殿下擅闯了他的配房,七皇子殿下没恼,倒是南王殿下先恼了,还说,真是匪夷所思。”
轻舀了一勺百合粥,公主淡淡开口:“便是再宽广的院落,也不该将两国皇子安排到一处去,这件事田赋做的有欠考量。”
礼官闻言一顿:“…回禀公主,有是有,可那沁心居是…那是…”
堂下礼官俯身低头:“回禀公主殿下,过后田大人亦知行事不当,望公主殿下恕罪。”
咳了一阵,喝了几口茶好不轻易顺了气,那清丽白净的面庞上都出现了一抹红晕:“那南王殿下没带侍从么?见南王走错了路,也没人提点一下?”
嗯,他淡应一声,又听身后侍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暗悦:“部属方才前去城东别院取最后一批物什,正巧遇见那西梁南王回府…彻夜,想必又是那南王殿下的一个不眠之夜。”
本是持了酒杯送到唇边,闻言长指一顿,随即偏头轻笑出声。那双清润的桃花眼弯成了一对娥初月,内里亮光点点,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