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某个男人正端着碗草莓,慢悠悠地走在栽满梧桐树的清幽街道上,听两个蠢萌部下哭哭哒哒地抱怨。
不过看这明月暗淡的模样,现在这六合元起,公然大不如前了。
“咳。”前面的兔女郎干笑,“她说她出远门探亲去了。”
可马晏晏这个常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类事上极其敏感。拿他那狗鼻子在陆知非身上一嗅,就一口咬定有猫腻。
兔子蹲在地上,驽动着本身的三瓣嘴,“可不是嘛,我感觉我比它敬爱多了。”
“四爷您终究返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旧人可还安好?”商四捧着茶壶,坐直了身子。
另有拄着拐杖的斑白胡子老头,穿戴熊猫连体寝衣、抱着毛绒玩具的大眼睛小正太。
“别说了,我每天打电话,一听我是卖保险的,另有人骂我。”
如一阵风,微不成查的清风,敛去了那令人害怕的色彩,转刹时呈现在卧房里。
随后商四接连又收到了几封信,内容不约而同。
“啊?”三人有点懵。
打东边来了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
“另有另有,他们的楼都好高!好――大!”
“对对对,走着走着就迷路了qaq”
“早晓得老子就不化形了,每天只要吃吃竹子卖个萌,日子过得得有多好啊!前次去植物园,老王那龟儿子还摆个大爷样笑话我!日他的神仙板板!”软糯的童音,老气横秋的语气,间或异化着几句方言粗口。
大魔王伸开双手,地上的落叶无风主动,打着旋儿飘上夜空。玄色妖气从脚底伸展开来,如气、如雾、亦如电,转刹时便像黑云压城,掩去了四周统统风景。
“明儿把书斋打扫打扫,重新开张吧。”商四说着,顺手一挥,黑气轰然散开,这结界也就渐渐隐去。
“嘤嘤嘤嘤嘤嘤……”
童嘉树不予置评,摘下他那副老古玩金边眼镜,站起来,用他一米八的身高俯视着马晏晏这座小土坡。童嘉树戴眼镜和不戴眼镜,气质完整不一样,一个学霸,一个匪贼。
“吾友商四,听闻你已复苏,吾心甚慰,盼早日一聚。然斗转星移,人间百年沧桑,望君保重,早日融入新天下。旧友,南英。”
脱去人皮,这群家伙们就普通多了。
“哎,现在日子不好过啊,物价每天涨,房价又那么高,去网上调戏帅哥,都嫌弃我不是网红脸,老娘天生丽质不好吗?”
……
商四挑眉,大袖一甩,那黑雾像当年关传扬起的黄沙,吹得女郎乱了发型,上班族丢了眼镜,一个个黑气缠身,然后砰砰砰,打回本相。
其他妖却又哭丧起来。
“你们都太年青了,人类的天下如何能够那么好混呢。”老竹子抖抖一身翠绿竹叶,“你们是没赶上四爷纵横妖界那会儿……”
“是啊是啊,开得特别快,嗖一下、嗖一下就没了!像条大蜈蚣,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这是甚么?”马晏晏眼尖地看到陆知非放在床上的书,古朴的蓝色封面,还是线装书。
两个小瘦子堪堪接住玻璃碗,抬眼的同时,已经瞧见那把熟谙的椅子呈现在门路中心。那是一把广大的矮背南官帽椅,商四的浩繁保藏中最喜好的一款,材质是黄花梨木,椅背镶楠木瘿子,羊脂白玉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