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简皱着眉头道:“甚么国库空虚?我们禁军的军饷又不消要现银,开廪放粮不就行了?”
洗春答了声“是”。
许濯溪年约四十,中等身材,边幅浅显,瞧着非常的忠诚,他也未几说,直接引着傅榭去了延福宫。
孙简游移道:“殿帅,莫非有人怕我们的军饷一发,都城的米价平了下来?”禁军一贯以米为饷银,驻扎在都城的二十万禁军客岁整整一年的军饷,如果乍然在此时发放下去,都城的米价必然会暴跌的,那些囤积居奇的人怕是要赔死了……
白太后心中猜疑,正要说话,屏风后便走出了一个云鬟雾鬓的红衣美人,恰是永寿长公主。
长兄傅松接到他的手札后已赶到了汴京,他得出城迎一迎。
傅榭神情天然地告别了承胤帝和白太后,分开了延福宫。
洗春把这件事记在了内心。
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悄悄地打量了傅榭半晌,方道:“傅榭,你可知哀家宣你来所为何事?”
陈曦刚要说话,见傅榭苗条的手指在书案上悄悄敲了敲,便把即将说出的话压了下去。
韩璎沉吟半晌,道:“等一下你去交代漱冬她们,要防着这位七女人!”
傅榭闻言微一沉吟。
傅榭神情专注地聆听着陈曦陈述,待陈曦说完,他的眼睛看向都虞侯孙简。
陈曦道:“现在已近三月,但是户部还未拨下客岁一年的军饷,标下去问,户部尚书钱世忠宣称国库空虚,没法足额及时发放,还问标下要不要临时用银钞替代,等国库有了银子再调换。”
傅枫先是欢乐,接着又很不欢畅――她感觉韩璎给傅榆的礼品要更贵重一些――不过脸上却显得欢乐极了,欢乐鼓励地鼓掌,娇声道:“真好,感谢嫂嫂呢!”
韩璎浅笑道:“mm谬赞了。”
傅榭身子挺直,缓缓靠回椅背,凤眼幽深环顾大堂内的人。
许濯溪来之前,傅榭正在殿前司大堂内与部属议事。
傅榭微微一笑:“此事就交给陈大人了!”
洗春思考半晌道:“奴婢感觉七女人不像是个循分的。”眼睛滴溜溜转,瞧着那些贵重器物时眼睛都拔不掉了,如何像个循分人?
前面小花圃果然合适傅榭的那句“后花圃里满是女贞”,果然放眼望去满是高高的女贞树和低矮的女贞树丛,以及女贞树丛中的一条条青砖小道。
小寺人吓得颤抖了一下,当即道:“傅殿帅的原话是……”他把傅榭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傅榭面无神采坐在那边。
傅榭凤眼微眯:“本年呢?”
傅榆心中感激,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情感颠簸谢了韩璎。
她洗漱打扮罢,刚要命人摆饭,漱冬就出去回报:“女人,四女人和七女人来了!”
世人方才计议过此事,傅宁就出去回报:“禀殿帅,延福宫总管许公公奉太后之命宣您去延福宫。”
小寺人答了声“是”,悄悄退了下去。
陈曦微微一笑,幸灾乐祸地看向傅榭。
她脸上带着天真敬爱的笑,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位嫡嫂的屋子,发明家具满是黄花梨的,榻上铺设的锦褥是贵重的云州碧水锦,就连黄花梨长椅上的椅搭,都是天下着名的素心绣,至于茶具甚么的,更是贡上的碧瓷,而嫡嫂发髻中插戴的那支明珠钗上垂下的明珠,则莹润流丽,光晕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