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身上虽穿戴夹袄,却感遭到一股寒意,正要关上窗子,俄然听到院子里传出处远而近的短促脚步声。
她当下一句话不说,撩起裙摆就往惠芳楼方向跑去。
傅榭点头道:“傅安已经把傅枫送来的那瓶玫瑰香汁子送到许立洋那边了,这件事你不消忧心,自有我来安排。”
润秋正候在楼内,见韩璎狼狈返来,忙扶着她进里间换衣服沐浴。冬青也要跟出来,却被洗春拦住了。
润秋笑道:“禀女人,瓶子里的玫瑰汁子奴婢全倒进了一个白瓷瓶子里,交给了傅安,让傅安给公子了。至于阿谁鬼脸青小瓶子,奴婢又用热水洗了好几遍,才又装入了我们的玫瑰汁子!”
傅榆和傅枫分开以后,韩璎问洗春润秋她们:“阿谁鬼脸青小瓶子里的玫瑰汁子换过没有?”
同时,他出面向枢密院借来用作军饷的屯粮十五日内就要运抵都城了,得提早在朱仙镇的庄园安排好堆栈。
汴都城西的金明池,水域百里,水波浩渺,池岸盘曲楼阁起伏,垂柳如云,花色人影,风景瑰丽,是汴都城外的旅游胜地,每到三月初三上巳日和七月十五的中元节,贵族仕女,车马侍从,樽壶酒浆,歌乐画船,悠游宴乐于金明池。本日恰是三月初三上巳日,一大早这里已经热烈不凡,再加上安国公夫人要在这里的静园停止春日宴,金明池畔更是衣香鬓影繁花似锦,一片繁华乱世气象。
他已经换下上朝穿的具服了,此时穿戴宝蓝春袍,腰间束着黑玉腰带,阳光令他高挑的身材再度拉长了很多,年青姣美的脸勾画出都雅的弧线,清俊的凤眼里一片沉寂。
他给崔夫人行了一个礼。
春日宴已经停止了一段时候了,天气垂垂暗了下来,静园里到处挂上了精彩的料丝灯,莹润明洁恍若瑶池。
韩璎也出去陪客了。
韩璎一进里间,就看到了扮作她的模样穿戴她的衣服的许立洋,不由笑了。
三夫人邹氏现在管了怀恩侯府的家事,女儿又即将出嫁,东风对劲却含蓄得很,对韩璎各种的凑趣,把韩璎捧得心花怒放美滋滋的——韩璎情知对方是在阿谀本身,却还是高兴得很。
穿戴宝蓝春袍的傅松坐在锦榻上,袍子已经被掀了起来,而永寿长公主正骑在他身上……
在前面小花圃散了一阵子步以后,韩璎便带着傅榆和傅枫回了女贞院内院,三人重新净了手,坐在堂屋里喝茶吃点心谈天。
韩璎笑盈盈从傅榭怀中挣扎出来,抬手翻开了傅榭头上戴的金藤笠,又解开了玉针蓑:“你如何打扮成了这个怪模样?”仿佛侠客似的。
他一分开,韩璎又睡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罢便开端打扮打扮。
韩璎跟着傅榭分花拂柳走了半日,终究走到了水边,登上了划子。
傅榭不想多说,她便不再多问。归正她能必定傅榭没去偷人,只要他不偷人,韩璎就全都听他的。
傅榭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韩璎笑着答了声“是”,从洗春手中接过酒壶酒盏,斟了一杯奉给了傅榭。
许立洋默静坐在书房里,手里端着茶盏,眼睛却看着窗外的月季花发楞。
她忙屈膝请罪。
傅榭还没有返来。
忙完这些,他和陈曦许立洋都累的够呛。
韩璎被一个叫冬青的丫环带到了崔夫人正屋前面的一个精美小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