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镜已被我困入画中,你若要抢,我可不客气了。”他含笑回眸,手中画卷一收握于手心:“我于她的爱好,不比你对摇欢少。”
脚下法阵金光频闪,风声中,法阵固结而出的金龙,龙啸声直破九天,声震云霄。
弦一眼中的沉沦和沉迷还未完整隐去,便直直地透露在了寻川眼中。
那酒香扑鼻,倒是比封毅所知的酒中更加香醇诱人。
黛眉如远山,那双眼,又似海上星斗,偶尔拢着云雾,偶尔清澈了了。
他晓得弦一的执念,也能够了解。
封毅摇点头,想着许是山上哪个不争气的小羽士又在偷酒喝了,倚着门柱瞌上眼,涓滴不觉半晌之前,有人超出他,径直入内。
他深知,贰心中只装得下一个摇欢,这天下百姓如何与他何干?
不料,这星君不知是喝了假的玉露美酒还是酒量渐长了很多,竟比估计醒来的时候提早了些。
这幅雾镜的画像,便是当时候提笔划上的。
弦一仍立于原地,在四周卷起的风阵里,涓滴不惧地和寻川对视着:“你龙骨已削,神力大减,即便我为凡人,你孤身一人,恐怕也不能与我一战。”
他夺舍林尘子之初,元神因数千年的飘零早已脆弱不堪,不记旧事。
第八十六章
这反噬可大可小,结果实在让玉帝难以估计。
与寻川,存亡同命。
如果这三界,另有谁能与寻川更靠近,唯有摇欢。
可打算只能是打算,就是因为它有太多的变数。
“不舍她涉险。”寻川信步走近,倒未拿起那杯弦一斟上的茶水,只是就近看着他,开门见山道:“雾镜和辛娘呢,在哪?”
画中女子五官清秀,如初初破开云雾的金乌,光辉明丽。
“是啊。”弦一自斟自酌,哂笑道:“我费经心机想要获得的东西,你却弃之如敝履。”
他现在不止不能对寻川做甚么,还要帮着他躲过这天道反噬。
玉帝的企图并非只是有急事要寻帝君参议,他的本意是要囚禁寻川回九重天外,不得再干与三界之事。
数千年无所凭借的流落,早已让贰心中仇恨如疯长的藤蔓。
等他再抬起眼时,眼神清澈得似刚才寻川所见的满是幻觉普通,风过无澜。
他不能冒着仙界会再落空一个神明的风险,他不肯,也不能。
寻川是神明,就算贰表情极好,剥下一片龙鳞要赠与别人,那旁人也得考虑考虑本身是否有福消受。
他舍掉了最不舍不得舍弃的人,一心想要复仇。
楼顶屋檐如飞,劈盖着琉璃瓦,在定楼珠的熠熠光辉下,忽明忽暗着。
这幅画被他深深的埋葬起来,藏在卷卷画卷当中,数不清已过了多久。
寻川眸色一沉,顷刻间,杀气遮天蔽日。
那风声过耳,连带着屋内的烛火都飘零了一下,一明一暗间,空中似有酒香掠过。
便是摇欢现在的身材里,寻川的龙骨。
楼中有风,一阵一阵,如清脆的口琴声,呼呼作响。
导致寻川还未妥当处理掉这些费事,安排好统统,摇欢便已透露在玉帝眼中。
他的目光落在画卷中的女子上,微微有些惊奇。
他沉迷于她,却又只能恪守着修仙之人的清规戒律,哪怕只是每日教诲她修炼,和她日日相对,他便已很满足。
他抱着怀中的镇妖剑,倦懒地又换了一个姿式倚靠在门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