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帮歌谣,是那些苦累的木把们自娱自乐,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宣泄,这吃排饭的听多了学会了,此时用来调笑玉醐。
玉醐并不答复,手指那骡车开门见山道:“这些是药材?”
玉醐看李黑鸦嘲笑:“你该晓得我是懂药材的,二里地外就能闻出来,你还想诓我。”
说着话眉头一皱,脚上的痛减轻,感受大抵已经肿胀的不成模样,顾不得太多,持续打马往南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追到了十五道河,已经是晌午非常,但是她在追那些货也在走,随便探听了下,说是又往南去了,持续追,总算在六道河追上了,那么多的货,想不惹眼都不可,七八辆骡车排布在官道上,赶车的押送的伴计,正在路边大嚼干粮。
拨转马头,翻身上去,率先而行。
李黑鸦一愣。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腾腾过来几个木把,拎着棍棒奔向玉醐。
没等编排挤来呢,关禹大手一抓,用力一扯,拽下油布,暴露了庐山真脸孔。
蒙江镇孙家,周遭百里闻名,玉醐想,这位吃排饭的老兄也必然熟谙,遂问他七姨太所送货色的下落。
关禹已经上了马,转头恶狠狠的朝他瞪起了眸子子,那吃排饭的忙捂住嘴巴,只等关禹打马追玉醐而去,他又大声唱了起来:“哥在深山做木头,三九三伏不罢手,只盼哪天下了山,给妹买瓶梳头油,哥在江上顺水流,起早贪黑累昏头,只愿赚得一座山,大红花轿抬妹走……”
比来几天木帮的排还没过来,这吃排饭的守株待兔也就百无聊赖,常在庄子里转悠,还真瞥见那些货是给木帮的木把们带走了,足足七八辆骡车,固然货色用油布蒙着,那浓浓的草药味还是藏不住的,特别是人参的味道,隔着老远就刺鼻,这吃排饭的不懂此中的说道,直言:“出庄子往南走的,看那方向像是十五道河。”
身后那吃排饭的男人大声喊着:“喂,大妹子,这就走了!”
李黑鸦由车辕爬到麻包堆顶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些木把们道:“我们兄弟都是大江大浪过来的,不想今个在暗沟翻了船,孙禄山但是堂堂的协领,朝廷命官,头上是二品顶子,他都快死了,我们一介草民如果给抓住另有活路么,以是今个拼了,杀了这臭娘们,将这趟货送到地儿,我们个个发财,若想留在木帮的,我去同大当家说说,赏你们个头子干,若想分开木帮的,拿着这笔钱远走他乡,管他甚么瓜尔佳将军还是谁,不信他能找到,到时候娶妻生子纳妾买丫头,可你们的心愿,今儿臭娘们挡了我们的财路,也想把我们兄弟送去砍脑袋,来啊,脱手杀了她!”
木把们抓起鞭子用力抽打驾辕的骡子,玉醐想追,又担忧关禹,俄然听关禹破口痛骂:“王八羔子,等爷上去再清算你们!”
李黑鸦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不,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