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推测事情不会这么顺利,重新把香点着,沉声道:“李菲儿,我晓得你年纪悄悄就香消玉殒,内心必定有怨气。”
捞尸队的人看到李菲儿的尸身浮出了水面,也策动了捞尸船,正在往河中心靠近。
看上去就像是纸扎的人,还没来得及画脸一样。
如何能够保存得如此完整?
瓷瓶放在火烛上渐渐炙烤,水里的李菲儿尸身很快就有了反应。
朱砂公鸡血都是至阳之物,本来就有克阴辟邪的感化。
但让我惊奇的是,她的尸身在水里泡了足足一个礼拜,遵循这个季候的温度,尸身早就构成巨人观了。
因为那些人全都面白如雪,没有五官。
我心中防备,警钟高文,不敢有涓滴的粗心。
可李菲儿的尸身除了惨白没有赤色以外,并没有收缩发肿,手脚也没有被水里生物啃食过的陈迹。
我从速用朱砂笔重新把李菲儿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然后把那张黄纸浸在装有公鸡血的瓷瓶里。
这深更半夜的,如何会有人放着好好的桥不走,跑来走河堤?
青龙镇的人不是都说,白条河里的白条鱼是吃死尸长大的吗?
不远处的捞尸队见李菲儿的尸身翻了个边,从速把船靠过来,拿捞尸杆去套李菲儿的头。
“可你如果迟迟不肯登陆,你的父母亲人不能为你收殓尸身。”
旋涡边沿,无数的白条鱼一涌而来,像是遭到了某种呼唤一样。
只是,一双眼睛瞪得老迈,满眼的怨怒,仿佛在无声的控告着临死前的不甘和绝望。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戴打扮各不不异。
看来这传闻,也不见得是真的。
我手里的瓷瓶回声裂开,公鸡血撒了一手,内里那张写了李菲儿生辰八字的黄纸掉下来,被火苗刹时烧成了灰烬。
我从速把备好的香火贡品都摆放在河堤上,又烧了李菲儿的生辰八字,筹办请阴问香。
我能看到李菲儿的露在水面上的后脑勺在缓缓冒白烟。
我见状,暗叹不妙,从速提示:“别!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想想也是,李菲儿最多也就是在水里能蹦跶两下,真要上了岸,我分分钟能拿捏住她。
那几小我影越走越近,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
“完了完了,这下真把人家惹毛了。”
也不晓得在这白条河里吃了多少死人肉,才长出这么大的块头。
在河里泡了这么多天,她的脸倒是一点也没浮肿。
如果是岸上的幽灵,我早不惯着她了,两道黄符直接教她如何做鬼。
内心有些打鼓,小声问苏清渊:“差未几了吧?如果把人家惹急眼了,会不会跳上来咬我一口?”
从她尸身被发明的时候来推算,她失落当晚根基上就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