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是苦儿心肠好……哎呀,我临时就当苦儿真的是心肠好吧。”
俄然间,腕上叮铃脆响,本来是之前何未染送她的红绳上,那颗铜铃铛在震颤。
李苦儿听何未染话语中的意义,似是承诺有朝一日会救阿绪的,稍稍放心下来,再抹了一把眼泪,才用力点头道:“嗯,那还是救墨客吧。”
李苦儿正迷惑着,俄然被何未染拉起来,敏捷退离河边。她没站稳,摇摇摆晃间勉强抱住何未染的腰以稳住身形,再一看那河水,似有甚么东西闪现又消逝,那是活物,泛着水光,只是天实在太黑,到底是个甚么,并不能看清楚。
这一日,天放晴了,氛围又炎热起来,似是秋老虎杀返来了。何未染叫李苦儿一起出去买菜,李苦儿唯唯诺诺地想着,是不是又要被迫吃背工了?
“那是谁?”
“啊?五十文这么多?”李苦儿想着昔日买粽子,也不过五文一个,如许算起来,这摊主女人真是大手笔。
“还没有呢,不过已经有一个发明了呢。”
“啊,甚么叫临时就当啊?何姐姐你竟然也喜好笑话别人。”
“何姐姐,有水鬼抓住它了么?”
“咦?苦儿啊……你如何不晓得,这都好两天了,有个女人在这儿摆摊,向大伙儿买粽子。十文一个打底,要先尝过,味儿好的多给点也成,味儿不叫她对劲的,她付了十文剩下的就不要了。我传闻,今儿有人的粽子她五十文一个收了呢。”
两人蹲在河边,何未染先将河灯放下水,不消拍水摈除,河灯便随波往东飘走了。李苦儿看着那灯越飘越远,水上一盏,水下一盏,相映成辉,照亮了火线无尽的夜色。
“哪有?不是!冤枉死了!”
“是墨客呀?也不知是不是我熟谙的人。”
“对哦。”李苦儿吐吐舌头,几乎忘了阿绪。如果阿绪就在水里等她,估计要急死了。她俯下/身子,谨慎翼翼地将河灯放在水上。
两人避过蛇形的长队,凑到里头的人墙边。李苦儿踮着脚,才勉强看到最里头竖了根红色的布帆,上面就两个大字——买粽。
李苦儿闻言,忍不住考虑起本身要不要煮几个粽子来列队了,只是一想到裹粽子那困难劲儿,还是省省吧。但如果是何姐姐做的粽子,哎呀,没准儿能够收摊主女人一两银子一个呢!正对劲地胡想着,忽闻何未染与小金嫂道:“真不得了,这么长的步队,就是每人的粽子只试吃一口,肠胃也消受不起呀。更何况,那还是个女人家。”
“呜呜呜……”李苦儿哭起来,莫名的悲伤非常。
“是阿绪么?”
“且逢本日七月半,整年阴气最盛之日……这事,我不好管。”
“那就更不幸了,客死他乡,都没人晓得,家里人都等不到他了。”
天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酷寒地沁进人的皮肤里。
“他日吧,老是有机遇的。”何未染摸摸她的头,又道:“阿绪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先折一盏河灯,将那墨客送走吧。”
“真是怪了,见过卖粽子摆摊的,倒没见过买粽子也要摆摊的。”李苦儿持续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就想瞧瞧这买粽子的人长甚么模样。
李苦儿点头,一溜儿长队重新到尾瞄了一通,俄然眼睛一亮,忙带着何未染迈开步子,跑到队中间的一名小嫂子面前。这小嫂子也算得李苦儿的街坊,两家隔了不过百步,常日里大伙儿都叫她小金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