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顶着骄阳回了府,李苦儿热出了一身汗,可看何未染,竟涓滴不见汗迹。在后厨拿了一只麻袋和两个小铲子,又问管家要了一匹马,两人便要解缆。
骄阳炙烤大地,大地又炙烤人的脚心。李苦儿穿戴布鞋走在街上,直感觉脚下烫得很,鞋底都要被烧穿了。她不自主微微踮起了脚指头,快步往菜市街赶去。明天要买一些芹菜种子,下午就泡下水催芽,过几天种下地,待得初冬便能采收了。李苦儿早已偷偷查过,本年种芹菜的农户寥寥无几,应当能卖个好代价。
“真的?”李苦儿闻言表情回暖了很多,起码明天这一趟不算白跑。
何未染伸手拨弄起种子,翻着翻着便拢了眉头。她看看李苦儿,又看看李苦儿身后那戴着斗笠的摊主,收起种子,几步到那摊主面前,直接道:“这类子我们不要了,你把钱退给我妹子。”
“啊,何女人!”在这里碰到何未染,李苦儿感觉非常不测,又或者是喜出望外?
“啊?”李苦儿不得其解,但何未染既这般说了,也不敢质疑,只冷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现下到底是甚么环境。
“你既这么说,我也便直言不讳了。”何未染甩手将种子丢回摊子,持续道:“这类子真能种出好芹菜么?我看不见得。”
他忿忿地将五文钱还给李苦儿,又假惺惺地与四周摊主抱怨碰到了不讲理的官家人。何未染倒也不气恼,只留了句:“别做缺德买卖了,害人,也害己。”说完,便拉着李苦儿分开。
“就东……东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