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挠挠脑袋,不明白道:“那苦儿姐姐不是看不见我了么?另有阿谁方枝儿,她好生奇特,即便我没有现身,她也能瞥见我。”
“不止是明日来,我本日便不走了可好,住在苦儿家里,连续住好几日。”
两人正干着活,远远便见何未染来了,一手撑伞,一手拎了一食盒,正与沿路的几户人家酬酢。李苦儿见了她,颇是欣喜,本还当这些日子要见不着了,不想竟登了门,从速跑出去接她。
李苦儿未几会儿便吃了两个,正想拿第三个,被何未染按住了手:“这东西可不能多吃,易积食,你若还饿,我给你炒两个小菜。”
还不及细瞧,屋子的仆人开了口:“何女人可算来看我了,快坐。”
“真的么?!”
两人吃完午餐,又昼寝一阵,便赶往了齐三少爷的别院。
门房一瞧真是乔王府的腰牌,赶紧出来通报,未几会儿,便礼数全面地将二人引出院中。齐三少爷购置的别院自是万不成与乔王府相较,论占地不及其十一,论安排也算不得华贵,幸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山川花草亭台楼阁,皆是安插奇妙打造邃密,在这算不上繁华的净水镇里,也当得是一等一的天井。
传闻齐员外接待王爷王妃,是当举家出动的要事做,齐三少爷和少夫人天然也在内,是以这些天别院里,算得上主子的也就方枝儿一人。
“自上回一别,一向不得空……”何未染边说边带着李苦儿在梨花木矮桌边落座:“可贵这两日王爷王妃出门才闲下来,想起与枝儿女人的商定,便做了些吃食来登门拜访,恐不要费事了女人。”
“甚好。”
“那倒不是,我这院子呀,只要一棵老梅树,是我自娘家带来的,上回你来,还见过的。”
何未染答:“早上做了些糕点才来的,怕你在家不好好用饭。”
李苦儿瞧了眼偷偷看过来的阿葵,大声道:“好呀,正巧,能够让阿葵看家。”
“那里那里……”那方枝儿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精美唇红齿白,虽打扮得华贵,笑起来却非常娇俏:“这几日我家郎君也出门,便是为王爷作陪的,似要好些光阴方能返来,我一小我住在这天井里,无趣得很,正巧何女人来了,欢畅都来不及呢。对了,这位是……?”
前一日,齐员外便邀了王爷和几位夫人往他新修的春暖阁去了,传闻那别院修在离净水镇不远的花亭山上,内有一座天然的温泉,非常驱寒解乏。乔王妃本还想邀何未染去,被直言推拒了,这一下,倒平白多了好些光阴的余暇。
方枝儿起家,从旁拿起一件狐裘披在身上,又挪到窗边,扶着窗棂道:“你们如果要瞧,开了这窗户便能瞧着了。若不畏天寒,我们不如将这梅景就着那好茶饮,岂不更添些兴趣?”
阿葵别过甚,不平气道:“梅花姐姐对我比她那甚么方枝儿都好呢!阿谁方枝儿本来还想赶我走的,梅花姐姐说我是她的朋友,将我留下还给我煮梅花酒喝。阿谁梅花酒香香的,喝了以后整小我都要飘起来似的。”
“是。”
午间,何未染在李苦儿家里做了些糯米饭,捏陈规整的团子,用焯过水的菜叶包起来,一半装进食盒,一半和李苦儿一起吃了。夏季里,到处都是天寒地冻,李苦儿捧着糯米饭团,手心都暖了。这饭团用料是实足的丰富,卤肉丁、香菇丁、冬笋丁、豌豆粒儿,咬上一口,呼呼的都是香喷喷的热气,好不轻易待热气散了,再细细咀嚼咀嚼,咸鲜的味道,黏糯的口感,特别是那卤肉与香菇,嫩极了,齿颊碰撞间,另有鲜美非常的卤汁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