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的事情多,本来也筹算忙完酒厂里的事去四方村看看她阿谁无德的便宜奶奶,不过韩梅花喜气洋洋的登门,脸上没有一丝因为他们没去拜年而产生的怨气。
苏红娥连被子角都没摸着就被小北一把拽走,忍住心中肝火,小北冷着脸说道,“奶,把你俩的鞋脱了放地上,你看谁家穿鞋进被窝?”
“你就会窝了横,欺负本身家人本事,这些年不都是你在教唆我和嫂子的干系,我哥死了都不让我来看一眼,有你如许当妈的吗?”
“奶,你有事说事,我妈和张婶也不是闲着没事做,过完正月出产队就该忙了,现在到队部搓草绳索也给半天人为,这个我大姑不是比谁都清楚的吗?”
“年前就咳嗽一向也没找大夫看,过年这几天病情减轻,躺在家里起不来,你带他去病院瞧瞧。”
苏小北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苏红娥,“啥困难?”
韩梅花鞋都没脱直接上炕,看到她家的被褥都是新的,喜出望外的拽下一条被子往炕上一铺,“红娥快上来和缓和缓,这新棉花就是不一样,哎呦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新的被子呢!”
“你本身也要点强,别人家一恐吓你就你惊骇,你不是挺凶暴的吗?该跟她打你就打,只要你占理,她就算闹翻天你也不消怕,找公家人帮你压抑她,总比找我一个小丫头要强很多。”
“啧啧,看你那吝啬劲儿,不让盖就直说,我又不是没见过新被褥。”韩梅花撇嘴,用心把大棉鞋扔到小北跟前,取出旱烟袋要抽上一锅。
这天他们都筹办好了马车要进城,未曾想被韩梅花和苏红娥堵在家门口。
往窗台上磕了磕烟油子,老太太瞟了眼小北,“你妈这是用心躲着我吧?我都来半天了连小我影都见不着,别人都说你妈孝敬,我看也就是在人前装装样儿吧?”
苏红娥听到“仳离”两字哇的一声大哭,“我给他们老于家做牛做马,连续生了五个孩子,现在嫌我老了就不要我了,呜呜,我的命如何这么苦啊!”
小北嘲笑,老太太又想捡软柿子捏吧?如果有事找她妈,不早就吱声了吗?
“她说离就离?于占军也同意呗?”
“他妈如果再敢提仳离的事儿,大姑你就去找你们村的妇女主任,现在都啥年代了另有一手遮天的事儿?”
小北察看的细心,苏红娥的两只手掌都很粗糙,上面满是死皮,一看就是被草绳索磨得。
苏红娥抹了把大鼻涕,“他就听他妈的话,说仳离后四个丫头都给我,他就要长季子。”
韩婢女也不客气,拉着她闺女往屋里走,发明她家炕沿下竟然有一个铁炉子,当即向没见过天似的要趴在炉子上取暖。
孙长友一家在市里过年,年前给小北捎信,让她初五和春山、萝卜一起去他家里做客。
小北看向老太太,“奶,你回家也别在于占军屋里抽烟,如果减轻了他的病情,到时候我也帮不上你们。”
韩梅花转转昏花的眸子子,神采夸大的说道,“伉俪两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我可不能跟着掺杂,如果多说一句她婆婆真把她休了,你大姑只能跳井他杀了。”
听听,对本身亲闺女都能火上浇油,这还是亲妈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摊上这么一个妈,倒了八辈子霉!
苏小北把门关上去申大夫家问问有没有止咳嗽的药,她把家留给那对吵翻天的母女,苏红娥能及时觉悟是功德,小北乐不得她是个明白人,如许她去从戎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