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晌午,顾靖派人前来叫她,简容推委不畴昔,便只能硬着头皮出了门。
简容垂了垂眸子,慢条斯理地走进屋里:“是你二妹想杀我,我是为脱身。”
简容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装出一副愠怒的模样:“二妹说夫人方才附身在我的身上?二mm即便再恨我,也不该这么咒我吧?”
简容模糊悄悄躺在屋里,身后的盗汗早已经浸湿了衣衫,她长长吐了口气,暗道总算将人忽悠走了。
顾靖心虚了。
简容改正道:“不是我见她,是她来见我。”
她赶紧翻身下榻,朝着门外跑去。
府上的主母姨娘是死的死,走的走,且顾靖也是个极其节制之人,故而府上的姨娘也不剩几个了。
顾靖是多么敏捷之人,一感遭到非常,身上披了件大氅便快速追了出来。
顾靖追到书房的时候,远远便能瞥见屋内有身影在走动。
顾靖的神采看起来极其阴沉,仿佛是动了怒。
简容一起跑到书房,紧接着便快速隐去了身影。
顾月梅情急之下一把拽住简容的衣裳,眼中还带着最后一丝但愿:“我娘呢?你让我娘出来见我啊!你让她出来再见我最后一面,她说过的她不会不管我的,她说过……”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简容身上的药效便退去了。
若不是白嬷嬷一向在简容耳边念叨“脸面”二字,简容倒是真想把头蒙进被子里甚么都不管。
“娘!娘你快救救女儿啊!”顾月梅哭喊着看向灵堂中的简容。
简容愣了一下,若无其事道:“睡了。”
“二蜜斯身子不适,这两天就不要让她出门见客了!”顾靖对着下人交代了一句,便也转成分开了,自始至终,他未曾朝柳氏的方向看过一眼。
“时候到了,你归去歇息吧,下半夜我来守。”简容假装没事人似的,走到顾崎的身边,便跪了下来。
顾靖无动于衷,对着下人挥了挥手,下人便上前要抓顾月梅。
当下顾靖也未几想,立即冲进了屋子,紧接着便闻声屋内传来顾月梅的哭喊声。
简容笑了一下,扔了一把纸钱进了火盆:“这笔账,不是二弟说销就能销的,该当由我说了算,不是吗?”
白日的时候,因为守夜的干系,简容便没再分开通月轩,尽管躺在房间里补觉。
简容叹了口气:“二弟当真是曲解我了,我说过……是二妹要杀我在先,再说了,当初我娘身后,我的日子哪有你二妹现在过得这般舒坦?”
顾崎嘲笑:“有辨别吗?二妹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柳氏灵堂的纸钱烧了一夜,红色的蜡烛在酷寒的风中飘摇,阴冷的灵堂中,简容心平底和地跪了一夜。
简容端倪动了动,眼底生出一抹冷冽,语气凉薄道:“你娘……再也回不来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简容是说甚么也不承诺去守夜,她是好说话,但不代表她好欺负。
这个时候点,顾靖最有能够去的处所,就是刘氏的柔云阁。
顾月梅哭的悲伤,不管不顾地摆脱了下人的束缚,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棺材旁,双手死死扒着棺材板:“母亲,你倒是显灵!你显显灵,你说过会庇护女儿的,你如何能说走就走呢?您倒是显灵,杀了顾月笙这个贱人哪!”
顾月梅被钱冲昏了头,赶紧出了门,朝着顾靖的书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