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面色一沉,厉声道:“为父的话你是没闻声是不是?这个家都反了不成?连本公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何小蛮见兵法一时半会儿也要不返来,便也只本事下性子,跟她说说端庄事儿。
柳文霜面庞一紧,嘴上却还是咄咄逼人:“爵爷这话是甚么意义?毒又不是我下的,我如何晓得是真是假?顾月笙那死丫头说的话,你也信?”
简容闭着眼睛躺在藤摇椅上,手指悄悄捏着眉心:“认错甚么也不会认错银子,渐渐等着吧,我就不信还逮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柳文霜对上顾靖核阅般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颤,有些焦心道:“便是如此,惩办下人也该通过家规,而非随随便便甚么阿猫阿狗都能惩办的。”
“你方才也闻声了,她这般说崎儿,我如何忍得了?”柳文霜虽是身子不能动,脸上的气势倒是涓滴不减。
“行了,你别啰嗦了,时候也差未几了,快去给老太太存候去!”何小蛮不耐烦地催促着,同时手上急着要从简容的屁股底下拿回兵法。
何小蛮还是兴趣勃勃地望动手上的书,口中随便对付了一句:“你去问问林嬷嬷,老太太的心机这天下间怕是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顾崎心中一紧,模糊感觉这简容话中有话,莫非父亲母亲是在为那日张家婆子被打残的事情前来究查任务了?
“恶奴害主,竟另有人替她讨情?我就猎奇了,这替她讨情之人到底是安的甚么心?是感觉本蜜斯的命还不如一个婆子?”简容嘲笑了一声,双臂环胸,悠然道,“还是说,这恶仆本就是受人教唆?”
“过两日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你给帮着想想,送甚么礼品合适?”简容慵懒地从椅上抬开端来,对着何小蛮问了一句。
顾月梅亦是一脸阴冷地瞪了一眼简容,回身悻然拜别。
艳阳高照的上午,简容躺在院中的藤摇椅上,手中提着一串葡萄,优哉游哉地吃着。
简容只是漫不经心肠站着,悄悄听着顾靖的数落,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缥缈的笑意。
顾崎眉头皱了皱,对于简容拿他挡箭牌这事儿,实在非常恶感,但是他更恶感的是,本身的母亲为何非要跟顾月笙这么个小女人计算,弄得连他也一并扳连地下不来台。
一旁的柳氏倒是暗自嘲笑,心道这家中中馈向来都是她在执掌,当年入府的时候,当今圣上特地犒赏了城中店铺、城郊庄子等一整套嫁奁,这些年来镇国公府若非她在打理,顾靖哪能过得如此舒坦?现现在有人应战她执掌中馈的权力,顾靖天然是要帮着她的。
一旁的何小蛮则是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本兵法,手上没事就划上两下,似是看的头头是道。
只见那余氏慢条斯理地伸手拢了拢发髻,脸上带着一抹嗤笑,语气讽刺道:“这本来……还觉得能看一场好戏,却没想到是贼喊捉贼。”
可话都已经说了,总不能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身子不好就不要乱动,你还嫌这府上不敷乱是不是?”顾靖没好气地呵叱了一句。
“你……你强词夺理,你如何能跟崎儿比?你是甚么身份?崎儿又是甚么身份?”柳文霜气急废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张精美的面庞因为气愤而显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