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便跟着文武百官,登上那白玉石阶。
苏卓隔着通途普通的九十九级石阶,望了一眼那座擎天巨殿,目光安静而果断。
拾阶过了九十九层的白玉须弥座,再穿过棂星门,便是前殿。景灵宫分为前中后三殿,前殿供奉永徽历代功臣,再今后走是供奉历代天子神位的中殿。
那是个少女,生得非常精美,身着道宫服饰,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
位极人臣的左相亦没有说过。
率先踏入景灵宫的陈玄明似是没有重视到身后的异状,只是径直往殿内走去,皇亲和外戚见陈玄明不动声色,也都视若无睹,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陈玄明的脚步。
这个时候,前来插手祭典的道宫弟子应当都已经到了景灵宫殿内,为甚么她来了,却不与道宫弟子一同参与祭典?
无数道目光刺了过来,极重礼节的大臣更是涨红了脸,瞋目而视。
按照气机来看,她也是灵桥下境的修为,与苏卓一模一样,可苏卓却感觉她深不成测。
……
苏卓说出来,等若于质疑天子,这是大逆不道。
国子监的祭酒没说过。
如果比武,他并没有掌控赛过这个少女。
那是他这平生最敬佩的人物,但是偌大一座景灵宫,竟找不到那小我存在过的任何陈迹。
宁语辰一怔。
……
景灵宫祭典是每年都会有的事情,每次祭拜功臣神位的时候,他总会想着,她没有成为女天子,不在中殿,但前殿总归该有她的神位吧。
曾为长公主侍卫长的神将杨继兴正拾阶而上,听到这话禁不住停下脚步。
宁语辰拍了拍他肩膀,他抬高声音道:“非论别人如何看,我宁语辰至心佩服你,就冲你这几句话,长公主没有白生你。”
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世人的耳中。
宁国公主陈仪不自发多看了一会儿,回过神后轻拢青丝,没再持续逗留,便往殿内走去,目光中隐有异彩流转。
她正冷酷的望着远处的景灵宫。
除了那位通议大夫,再没有人对此说甚么,只是多看了苏卓几眼,或者冷哼,或者感喟。
宁语辰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苏卓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锋芒隐露,令其不敢与之对视,回道:“她对永徽王朝只要功没有过,要说过的话,只怕是对于某些人而言有错误吧,景灵宫内理应有她的位置。”
苏卓的安然出世,是陈紫凝以极大代价换来的,乃至于苏卓刚出世一年,她便支撑不住,放手离世。
就像现在,祭典还是要停止。